“他們不會入城!”韓朝宗斬釘截鐵的說著。
羽林、龍武兩軍乃是北衙禁軍,是皇帝親軍,非有皇帝兵符詔令,斷然不會開拔。
望著眼前混亂的街道,韓朝宗面上青筋直冒,他已經不知道自己京兆府的屬官們能夠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韓朝宗直接吩咐道:“讓人爬到坊牆上,對著人群喊話,若是再不按序散去,朝廷便會派出南衙官兵抓捕在場之人!”
官兵的威懾,總是要比官府差役強得多。
韓朝宗定計之後,接著說:“再從武侯、不良人中挑選能手,組隊進到興慶宮外,就算是舍了命,也要給本官守住興慶宮!”
“若是放了任何一人進去,提頭來見!”
“喏!”
……
嘭!
寬敞明亮的大廳裡。
隨著一聲脆響,酒香四溢開來。
然而,守在門口的兩名長安城火狼幫的幫眾,卻是趕忙低下頭,小心的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動靜。
廳裡。
已經惹得面紅耳赤的夏山,此時正一手叉腰,一手壓在桌面上。
他顯得有些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火狼幫幫主夏水,靜靜的坐在一旁,臉色也有些凝重。
“李長安!”
李長安的名字,被夏山一字一句的從嗓子眼裡低吼了出來。
“春明門之亂,定是這李賊所為!他要攪渾了這潭水,要渾水摸魚進到城中!”
從安西一路追趕李長安五千裡後,夏山對於李長安的秉性,大抵也算是有些瞭解的。
那李賊,是能夠躲在發臭的渾水中,等著自己的隊伍過去,然後從後面放出一支冷箭。
還能假意投降,卻在身前的草地上埋好一個坑,等著自己的人跳進去,渾身被尖刺扎個兩面透的惡賊!
五千裡的路,夏山原本帶著的一隊人馬,幾乎折損過半。
當夏山方才聽到火狼幫的人稟報春明門之亂時,他就已經篤定,這件事情就是那該死的李長安小賊惹出來的。
夏水在一旁勸說著:“阿兄,不過是生了些亂子,沒有一下子抓住那李長安而已。不過,咱們也算是知道他現在就在長安城裡了。”
夏水不勸說還好。
他這一勸說,夏山只覺得自己一張老臉,滾燙滾燙的。
不久之前,他還信誓旦旦的說要親手抓住李長安。昨日在右相府邸的時候,更是拍著胸脯承諾一定要替右相解決了這件麻煩。
可是現在,人還沒有抓住。
長安城卻已經生了這麼大的亂子。
夏山已經不敢想自己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右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