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來了。”
“郎君。”
李善點頭笑著,招手叫來劉黑兒、王君昊,“以後有可能會偶爾住在這兒,但老夫人、夫人都不會住……至少最近幾年不會。”
王君昊點頭道:“適才就在與阿黑說這事,這兩日已經全數巡視了一遍,以後郎君要住過來,阿黑會帶著親衛跟著。”
劉黑兒遲疑了下,低聲道:“郎君,王府太大,人手只怕不足,從莊子裡抽調?”
“不行。”李善斷然道:“莊子必須留有足夠的人手。”
來回踱了幾步,李善低聲吩咐,“找個不起眼的出去,在延壽坊、佈政坊、金城坊各租聘一間宅子。”
王君昊應了聲沒多想什麼,而劉黑兒若有所思,延壽坊是王府所在,金城坊是崔府所在,但為什麼要在佈政坊租聘房子呢?
如果沒記錯,今日去金城坊的路上,有人指著那邊說起過,劉黑兒記得清楚,佈政坊就在延壽坊的北邊,也靠著皇城,而且就在皇城的順義門邊上。
……
新房內。
平陽公主打量著鎮定自若的崔十一娘,輕聲道:“清河縣公兩子均庸碌,唯有獨女聰慧,想必你已經看出了點什麼。”
崔十一娘微微頷首,“如此說來,姐姐盡知。”
這個疑問早就存在崔十一孃的腦海中了,因為兩年前定親的婚書上,李善父親、祖父那一欄是空的,她知道,父親崔信肯定是知情者,而母親張氏雖然疑慮但最終選擇了視而不見……因為後來李善冊封邯鄲郡王,籍貫上父親那一欄是早逝。
如果只是早逝,當年婚書上沒有必要空著。
崔十一娘先後試探過,張文瓘是不知情者,兩個哥哥那更是什麼都不知道,在數度登門拜訪平陽公主的時候,她曾經旁敲側擊,估摸著就是那時候被平陽公主發現的。
“的確盡知。”平陽公主輕笑道:“但你無需擔憂,清河縣公很早就知曉了,懷仁身世坎坷……讓他說吧,他會告訴你的。”
崔十一娘保持著沉默,心想“身世坎坷”這個詞,這與自己的猜測並不相符……之前她猜測有可能李善的父祖輩聲名狼藉,為世人唾罵,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平陽公主突然饒有興致的問:“當年芙蓉園中,他真的不知道你選了蓮?”
“不會是他告訴你寫就了《愛蓮說》吧?”
崔十一娘臉頰微紅,搖頭道:“三姐,妹妹自幼受父母教導,不敢妄通外男。”
這是真的,從“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開始,李善透過張文瓘、崔信陸陸續續給崔十一娘寫了很多封信,但崔十一娘並沒有回一封。
“真是天作之合!”平陽公主長身而起,“此事非同小可,更與朝局相關,所以不能提前告知,還望你能體諒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