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定方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李善這才將其塞給了柴紹。
凌敬就更不好表態了,只能在心裡暗暗埋怨蘇母,大大方方說出來就是,拐彎抹角的試探……難道還瞞得住李善,簡直就是讓人笑話。
馬周又飲了一杯,笑著問:“若是此次蘇定方攜功而返,如之奈何?”
李善和凌敬還是沒吭聲。
安靜了片刻後,馬周自顧自倒酒,嘀咕道:“都幾個月了……平陽公主真的會執掌京中禁軍?”
“今日得聞,平陽公主麾下兵馬,近半調回關中。”凌敬低聲道:“即使不執掌京中禁軍,其也必然是東宮拉攏的目標。”
“近半調回關中?”李善好奇的問:“難道平陽公主麾下不是府兵?”
按理來說,平陽公主駐守李唐龍興之地晉陽,麾下兵力應該是當地的府兵,不太可能隨其入關中。
凌敬解釋道:“當年平陽公主縱橫關中,攻克長安之後,麾下兵力逾八萬,只挑選了八千老兵……”
“剩下的都散入軍中?”李善嘖嘖道:“難怪了……”
也就是說,這將近七萬舊部,成為了日後唐軍的雛形,也難怪平陽公主在軍中有著這麼深的根基。
馬周對這些不太感興趣,只問道:“那蘇定方還留在柴公麾下?”
“左武衛大將軍……”李善琢磨了下,“若是柴紹一直在外征戰,倒是可行。”
看馬周還想問,凌敬生硬的將話題扯開,“對了,聽說適才太子洗馬送來帖子?”
“嗯,玄成兄相邀明日赴宴。”李善頓了頓,補充道:“無外人。”
“那就是說,你準備去?”凌敬點點頭,“你也好久沒露面了,去去也好,魏玄成此人,雖然說不上磊落,但也可相交。”
馬周沒說什麼,只哼了聲,他和凌敬都是歷經了當日清河縣亂事的,很清楚當時的魏徵做了什麼,以及企圖做什麼。
李善隨口道:“明日午時入宮覲見,黃昏前赴宴魏府……呃,要不去一趟房府?”
“左右逢源啊。”馬周嗤笑一聲,“倒也是有理由的,房玄齡的拇指真的被打折了?”
凌敬輕輕拍了拍桌案,斥道:“羅藝這廝,真是肆無忌憚!”
這些天,羅藝是長安城風光最盛的人物,除了聖人、秦王之外,簡直就沒有他不敢懟的人。
偏偏羅藝這廝不僅長於拳腳,膽大妄為,嘴皮子也很利索……天策府的那些英傑,從宇文士及到封倫,從杜如晦到長孫無忌,從程咬金到秦瓊,基本上都沒佔到什麼便宜,房玄齡最慘!
李善有些難以理解,在他印象中,這位燕郡王在歷史書中的分量並不重,除了個排名第七,擅長五鉤神飛槍的兒子羅成之外,沒給後人留下多少深刻印象。
羅藝是武德元年投唐,基本上還屬於割據勢力,這性質和武德二年投唐的杜伏威差不多……為什麼差別那麼大呢?
李善很是疑惑不解,難道就因為羅藝依附東宮嗎?
但依附東宮的官員多著呢,有幾個有膽子,也有底氣和天策府英傑正面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