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善稱呼我……玄成兄!
難道我也要拜見叔母……看看模樣,這位朱娘子還未必有我大呢!
魏徵瞄見李善嘴角處若有若無的促狹笑意,暗罵了句,咬著牙上前兩步……還好朱氏先行行禮,“早聞先生之名,大郎早年學醫,路遇患者,施以援手,乃分內之事,先生不必掛齒。”
“今日前來,拜謝懷仁援手……”魏徵難得有些支支吾吾,整理了下思路才繼續說:“尚未弱冠之年,明瞭朝中局勢,知曉天下大局,更心細如髮,目光長遠,胸藏韜略,腹有良謀……”
“某今日前來,為一睹何人教出如此麒麟兒。”
這一番話……李道玄、李善都要側目。
你魏徵不是挺硬氣的嗎?
你魏徵不是對著太子都不阿諛奉承嗎?
這麼吹捧我……這是要捧殺嗎?
但朱氏聽得神采飛揚,魏徵是東宮太子心腹,這麼重視大郎,這可是個好訊息……呃,朱氏到現在都不知道,兒子從去年上吊之後,第一時間確認不能造反後,就把寶壓在了秦王身上。
看這位朱娘子頗有喜色,魏徵施展從沒有施展過的吹捧功夫……李善在一旁頻頻撇嘴,魏玄成,你的人設都丟光了!
呃,也是,凌敬都成了天策府實際上的門下侍中,已經搶了你的人設。
這也是李善今日沒有讓凌敬露面的一個原因……總覺得這兩位湊到一起,會火花四濺。
這時候,外間朱八突然進來,附耳輕聲道:“郢國公、東宮太子左衛率韋大人到了。”
正說話間,凌敬陪著宇文士及、韋挺進了正堂。
“李懷仁,可還識得某?!”
李善上前作揖行禮,“前後兩面,多謝扶陽縣男相助,只可惜無緣拜謝。”
實話實說,李善當日用了手段保全東山寺,一方面是因為玄奘,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韋挺和杜如晦的對峙……從某種角度來說,韋挺還是起到了作用的。
韋挺大笑道:“只是恰逢其會而已,那杜克明名揚關中多年,卻在你手裡吃了虧!”
“無奈之舉……”
“你個鬼機靈!”韋挺笑罵道:“居然弄個啞僧……後來訊息也傳出來了,玄奘那和尚去年就啟程南下,據說海圖都是你畫的?”
李善乾笑幾聲,向宇文士及行了一禮,“拜見郢國公。”
宇文士及微微頷首,視線一轉……朱氏突然霍然起身,面如寒霜,一言不發轉身離去。
呃,其他人不知內情,李善、宇文士及心裡有數……不說朱氏如今最恨拋妻棄子的負心人,而且她基本上每兩三日就去一次東山寺,昨日還去了呢,和南陽公主算是閨蜜看。
眾人在正堂坐定,宇文士及和凌敬客套了幾句,當日天策府迎凌敬,宇文士及是唯一沒有到場的……李世民刻意為之,他也是天策府屬官中唯一在朝中任職的。
韋挺和魏徵說起當日東山寺舊事,又笑罵了幾句……凌敬側耳聽去,忍不住瞥了眼李善,之前這廝將李德武送入東宮……還真是一脈相承的手段。
眾人坐在正堂內,雖然涇渭分明,但也其樂融融,這麼暖和,誰願意出去受凍……下雪不冷化雪冷啊!
呃,所有人包括韋挺和魏徵,都忘了……太子千牛崔昊在村門口跺著腳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