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興緩過神之後,緊緊地盯著萬勝,語氣森冷地說道:“你這分明是血口噴人!什麼私兵?!我根本就不知道!”
萬勝保持著微笑,平靜地說道:“丞相,俗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既然能說出來,自然是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濮陽興立即氣得咬牙切齒,對萬勝怒目而視,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你以為說出來之後,你走得了?!”
話音未落,他的眼神已是無比森冷,充滿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意。
萬勝卻是朗聲一笑,繼續平靜地說道:“丞相,你以為萬某今日前來,而且敢說這件事,就沒有任何準備?”
“你說我走不了?那你試試?”
濮陽興頓時開始驚疑不定,心中想道:“難道他是有備而來?!或許我不但殺不了他,反而會被他反殺?!”
他盯著萬勝,攥緊雙拳,神情陰沉,眼神不斷變換。
萬勝則是一直保持著雲淡風輕的微笑,似乎勝券在握。
片刻後,濮陽興忽然鬆開了雙拳,眼神逐漸變得極為無奈。
他略微艱難地說道:“方才是我無禮,冒犯了閣下。還望閣下見諒。”
萬勝笑容略微收斂,平靜地問道:“丞相方才那麼大的口氣,怎麼現在又如此了?”
“既然丞相知道自己冒犯了我,而且還有求於我,難道不該拿出誠意?”
濮陽興以無奈的眼神看向萬勝,更為艱難地說道:“你要我做什麼?”
萬勝見此,勾了勾嘴角,笑容更甚地說道:“我想讓丞相,向皇帝推薦幾位官員,作為鹽官,負責鹽田。”
濮陽興略微思索之後,迅速地說道:“只是,若只推薦與我私交甚好的官員,恐怕皇帝會有所猜疑。”
萬勝的笑容轉為漫不經心,平靜地說道:“自然需要再推薦幾位,與丞相關係不好的官員。不過,他們到不了目的地。”
濮陽興頓時打了個寒顫,想道:“難道他真有如此能耐?!還好沒有過多得罪他!”
隨即,他看似平靜地說道:“我會盡快辦成此事。”
萬勝眯了眯雙眼,平靜地說道:“有勞丞相了。”
“這是應該的。”濮陽興一邊說著,一邊看向萬勝那邊的木匣,“既如此,這驪珠……”
萬勝笑容忽然完全收斂,神情嚴肅地說道:“這顆驪珠,確實可讓丞相夫人病情好轉。但若只用一顆,遠遠不夠。”
濮陽興的神情瞬間凝固,數息之後,焦急地問道:“閣下能否把第二顆驪珠,也給我?”
萬勝略微搖頭,平靜地說道:“丞相幫我辦成事之後,那第二顆驪珠,我自然會給丞相。”
他對手下隨從做了個手勢,同時轉身向會客廳外走去,邊走邊說道:“這顆驪珠,磨碎成粉,混在湯中服下,可使病情好轉。但每日不可服用過多,切記。”
他的隨從立即把木匣交給了濮陽興,而後跟隨萬勝,也向外走去。
濮陽興捧著木匣,望著漸行漸遠的那兩個身影,心中思緒萬千。
這一日,濮陽興吩咐僕從將驪珠磨碎成粉,調好湯藥,由婢女喂夫人服下。
次日,他的夫人竟然就能自己吃飯了。雖然她還是不能下床走路,但濮陽興已是很欣喜了。
又過了一日之後,他的夫人甚至能下床走路了。於是,濮陽興更為欣喜,簡直是欣喜若狂。
同時他對推薦鹽官之事,更上心了,不斷進行努力。
時間回溯到,萬勝與濮陽興會面那一日。
萬勝在一個密室中,寫好了一封書信。
書信的落款是:萬彧。
他將書信封好,遞給了自己的隨從,迅速地說道:“一定要以最快速度,將此信送給大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