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王興的臉都被揍腫了,發出了陣陣慘叫。
而他的侍衛,明顯不是張嬋月侍衛的對手,也被打得鼻青臉腫。
就在此時,張嬋月極為不滿地想道:“再如此拖延,午時可就回不了家了!”
她一邊如此思索,一邊將馬車的窗簾掀開,探出頭檢視外界的情況。
她一眼就看見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王興,於是不屑地撇了撇嘴,隨即又將窗簾合攏了。
“走!離開此處!”她高聲下令道。
只是,張嬋月並未發現,這一眼,王興就看見了她的容顏。
王興心中很是震驚:“沒想到在建業,還有這般美麗的女子!而且是將門千金!若是我……”
張嬋月乘坐的馬車漸行漸遠,但王興仍然呆呆地望著那輛馬車遠去的方向。
他的嘴角逐漸勾起了一個狂喜的弧度,雙眼綻放出了異樣的光彩。他這樣子,就像並未受傷一般。
他的眼珠又轉了轉,隨即上車,高聲下令道:“進宮!我要覲見我姐姐王夫人!”
另一邊,張嬋月隨意挑選了幾件飾品之後,忽然滿懷期待地下令道:“去馮府!我要去看望姐姐!”
張嬋月所說的這個姐姐,正是張布的大女兒,張嬋娟。如今,她已嫁給了馮朝之子馮純。
不久之後,馬車來到了馮府正門處。在馮府僕從允許之後,張嬋月急匆匆地進入了馮府。
會客廳內,張嬋娟早已在此等候。
張嬋月幼時喪母之後,在姐姐出嫁之前,一直是由姐姐張嬋娟教導。長姐如母,姐妹倆感情極為深厚。
“姐姐!姐姐!”張嬋月見到自己的姐姐之後,開心地問候道。
“月兒,你怎麼不聽父親教導,又到處亂跑?!”張嬋娟皺了皺眉,語氣不滿地說道。
張嬋月聽到此話之後,小嘴一扁,神情委屈地說道:“姐姐,我錯了。”
但她忽然又神情期待地說道:“姐姐,你知道我皓哥哥的事嗎?”
一提到“皓哥哥”這個稱呼,張嬋娟就想起了烏程侯孫皓,也想到了數年前的一個午後。
那一日,自己的妹妹匆匆趕來馮府,告訴她,自己見到了剛剛被封為烏程侯的孫皓。
那一日的孫皓,從建業啟程前往封地,意氣風發的模樣,正好被遠在人群中的張嬋月看見了。
那般模樣,在當時初為少女的張嬋月心中,蕩起了漣漪。
那一日,她來到馮府之後,也興奮地與姐姐說起了此事,不禁流露出了自己的心意。
張嬋娟想到這些,眉頭緊皺,語氣更為不滿地說道:“你身為大家閨秀、將門千金,還待字閨中,怎能如此不懂事?!”
張嬋月以撒嬌的語氣說道:“好姐姐,你告訴我嘛。”
張嬋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據你姐夫所說,那個孫皓,在十月二十那一日……”
巳時末。
張嬋月在姐姐說完一段話之後,急忙說道:“姐姐,快到午時了。我對父親說過,午時前一定回府。”
與姐姐張嬋娟道別之後,張嬋月乘坐馬車,迅速地回到了左將軍府。
此時,早已有僕從向張布彙報了之前發生的事。
張布看向小女兒,語氣不滿地問道:“月兒,方才發生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張嬋月見此,立即紅了眼眶,一邊抬起手拭淚,一邊哭了起來。
她哭得梨花帶雨,帶著哭腔說道:“父親,方才女兒出府之後,被一個登徒子調戲了!”
接著,她敘述了一番方才發生之事。
張布聽完小女兒的一番話之後,憤怒地攥緊了雙拳,心中想道:“豈有此理!雖說月兒已教訓了他一頓,但如此調戲月兒、且不把我放在眼裡之人,豈能輕易放過!”
午時。
建業,太初宮,某座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