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速度無論怎麼看,都和慢這個字沒有任何關係。
院長大人卻並沒有打算解釋的意思,目光最後在青青的臉上停留了一瞬,而後消失在了平原之上。
一位聖人可以真正做到來無影去無蹤。
“院長大人的威嚴真是日漸隆重。”看著院長離去,秦長魚長出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了下來,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刻鬢角竟是因為壓力太大而滲出了汗水。
威嚴?
寧北望著如釋重負的秦長魚,他並不覺得與院長大人待在一起有多麼強大的壓迫感。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秦長魚用從青崖海里釣出來的扇子給自己扇了扇風,沒好氣的說道:“你可是院長大人的徒孫,能夠感受到的自然全都是慈祥溫和,我們這些外人可不同,聖人境界的威嚴如海,氣勢如蒼穹籠罩,我們可是感受的清楚。”
院長大人的威嚴自然不會用在寧北的身上。
“回去吧。”
寧北看了一眼遠處漸漸升高的太陽,時間已經快要到了晌午,坐上了馬車,一行人回到了朝歌城裡,沿途上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朝歌城的街道上依舊是人聲鼎沸,剛剛平原上的一切彷彿從來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蘇幕遮入城之後就下了車,這位邊軍少年獨來獨往的慣了,而且他剛剛拿到了一把好刀,還要熟悉熟悉。
秦家的百餘人各自散去,聽起來不少,可放到這偌大京都當中,就好像是石頭沉浸了大海,除了能掀起一點水花之外,毫不起眼。
“這次沒殺掉關虛白,有些可惜。”
趙三金坐在車廂之外駕著馬車,既然已經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那麼也就沒有了繼續藏著掖著的必要。
他是真的感到可惜,因為在神皇的眼皮底下,能夠和關虛白這麼堂堂正正打上一場的機會,實在太少。
這次錯過了,要等到下次不知多久,而且最重要的是到了下次,關虛白會更難殺死。
秦長魚坐在車廂的角落,距離青青有一段距離,倒並不是忌憚,而是受不了那股子冷漠。
如果說蘇幕遮冷的像一塊石頭,那麼這個少女就像是一塊真正的寒冰。
石頭放在胸口許久後會有溫度,而寒冰永遠都不會有任何溫度。
寧北聽著趙三金的話,然後說道:“平原上的人很多,這次並不是很好的機會。”
他同樣看到了那些藏在暗中的大修行者,知道如果最後動起手來,趙三金未必一定能贏,就算贏了,最終也一定非常慘烈。
趙三金聽著車廂裡傳來的話語,那張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淡淡道:“這世上永遠都沒有最合適的機會,五成把握你不做,七成把握你也要等,也不想想哪裡會有十成十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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