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制止了想要開口的護法金剛,由於受傷嚴重以至於步伐有些虛浮。
“繼續。”
他看著寧北,眼中帶著凝重和堅持。
他承認自己小看了這位小侯爺,以至於敗下陣來,輸了一籌,但卻不能壞了生死鬥的規矩,尤其是不能壞了白馬寺的名聲。
寧北也在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抬起了手,那護法金剛面色一變再變,最終還是鬆開了手,任由長劍飛回了寧北的手裡。
肅殺的曲子在這一刻忽然變得悲壯起來,很不合時宜。
“好了,除夕夜裡,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子?”
正在這時,那始終在旁觀的神皇卻忽然開口阻止了二人的交手,然後將目光放到了寧北的身上,靜靜看著。
卻並未說話。
佛子被宮中的人帶下去治療傷勢,百官們卻一動都不敢動,就這樣僵硬的站在那裡。
因為神皇還在看著寧北,因為神皇依舊沒有開口。
氣氛忽然凝固了下來。
“殺心太重。”他俯視著寧北,平淡的語氣夾雜著帝王獨有的氣勢就變得不在平淡起來。
這是在表達不滿?
還是在訓斥晚輩?
寧北躬身行禮,但卻沒有說話。
神皇如鷹般的眼眸當中閃過淡淡的冷淡,道:“改改性子。”
寧北行禮起身,低頭不語。
神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重新靠坐在了椅背上,那龐大的壓力也隨之驟然一散。
百官們見此都是長出一口氣,壓抑的氣氛也重新變得活絡起來。
只是仍舊有人在琢磨著神皇剛剛那兩句的意思。
殺心太重是警告,改改性子是勸誡?
是在警告他不改性子就沒有好下場,還是在隱晦的表達只有修身養性才有資格繼承這偌大江山天下?
神皇的話裡總是能品鑑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含義。
至於究竟哪一個是對的,還要看自己的領會。
秦家席位之前開始漸漸圍攏上了一些人,和剛剛的門可羅雀比較起來現在的熱鬧比起往年來說竟然還要更勝一籌。
一位能夠修行,而且天資如此絕世的小侯爺,坐上那個位子的可能性提高了何止十倍?
百官們心中都有桿秤,而在此刻,這桿秤上屬於寧北的籌碼無疑加重了不知多少。
秦長魚笑著應酬,言談舉止恰到好處,完美體現著大家之風。
寧北卻還站在原地,緊鎖的眉頭不曾舒展。
他解決了自己的事情,但是卻還沒有解決陸海棠的事情。
而陸海棠的事,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