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衣使首領行禮的幅度更深了些,低頭說道:“是古聖李耳與孔聖二人。”
神皇的微微閉合的雙眼瞬間睜開,然後偏頭看向了繡衣使首領。
整個大明宮內無比的安靜,沒有半點的聲音出現。
......
......
黑子落在棋盤上,一個無法阻擋的落點,將被吞入白色猛獸胸腹當中的黑子盡數串聯起來,原本的鬆散和下風在這一刻盡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利劍。
一把生生將白色猛獸撕裂成碎片的一把利劍。
“你瘋了不成!”
俞子期面色慘白,低頭望著棋盤猙獰的低吼著。
這位自從離開七錄齋以後,一路上無論遇見什麼人遇到什麼事情都是一副平淡無謂模樣的小聖人,在這一刻終於是徹底的變得憤怒了起來。
憤怒當中帶著難以置信。
他不敢相信寧北竟然敢發出這樣的宏願,憤怒於寧北竟然敢下這樣的棋。
那一步黑子可以說先前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為這一步鋪墊,但凡他有一步走的和寧北料想中的出現偏差,這一步黑棋就完全沒有半點用處。
這樣的下法已經不能用膽子大來形容,完全可以說是對方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棋局的失利,晚宴上的敗北,如此宏願的震撼。
讓得俞子期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從容淡定。
與之相比,寧北的目光雖然欣喜,但面上卻依舊能夠保持平靜:“承讓。”
他將棋罐輕輕朝前一推,棋罐撞在棋盤上,整個棋局在這一刻都化為烏有,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但他們都清楚,這場對弈交鋒將會永遠被二人銘記。
俞子期的臉色有些陰沉,從七錄齋離開就是為了儒林路內朱熹留下的這場機緣,他為此甚至先行給儒院遞拜帖勝過了洛留,目的就是為了壓下洛留讓其不好意思再來參加儒林路的爭奪。
可誰能想到,這場囊中之物的機緣,現在竟然被一個不能修行的神朝謀逆之後給生生阻攔了下來!
儒林路已經停止了震動,朱熹輕輕地揮了揮手將已經輸了的俞子期送了出去,這裡就只剩下了寧北一人。
他看著寧北,眼中帶著欣賞和驚訝:“往聖無數,每個人都想要發出這樣的宏願,改天換地,清平世間,但這宏願太大,終其一生也無法完成,你敢說出來,我很佩服。”
能夠得到一位古聖如此稱讚,換了旁人足以在南來居大慶三天。
但寧北卻覺得肩上帶著壓力,他說道:“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以後的我將如何面對這座神朝,可最終還是想明白了這一切,家國天下是每個人生來就帶有的責任。”
朱熹笑著點頭,然後伸出手掌輕輕攤開。
在掌心之上出現了一方小印,囑咐道:“這方小印是我的本命之一,現在已經是無主之物,你走了一條從未有人走過的道路,需要無數浩然氣溫養身體,如此才能避免發生意外,它可以幫你修行。”
寧北目光凝重,伸手接過小印,對著朱熹深深地行了一禮:“晚輩謝過院長大人。”
朱熹輕輕地擺了擺手,笑道:“別這麼說,這是你自己贏下來的,我可是很想知道你這條路究竟能走多遠,我不能雪中送炭,唯一能做的就是這錦上添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