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海閉合的眸子張開,問道:“來朝歌?”
前些天除了應天府大考之外還有一件事也被不少人津津樂道,那就是七錄齋的聖人弟子俞子期去了儒院挑起道統之爭。
這個俞子期和他們是同輩,年歲相仿,修為同樣也是二境,按照規矩當由儒院同代當中最優秀者迎戰,儒學一道的道統之爭比的不是實力,而是辯。
這個辯有很多種理解,文字之辯,行為之辯,傳承之辯。
說白了就是靠著一張嘴,靠著肚子裡的墨水,比誰的底蘊更深,理解更深。
關海並不認為洛留能夠勝得過俞子期,畢竟在整個天下當中,俞子期的名聲和神主教會的姜白柳並肩。
二人被稱之為兩方小聖。
能夠得到這樣的評價可想而知自身會有多麼深厚的底蘊。
所以俞子期能贏,並不意外。
中年男子說道:“在大考之日寧北寫在青石璧上的兩句話引起來儒廟的氣運震動,據說有著驚聖潛質,所以俞子期勝過了洛留之後便要來京都。”
關海有些驚訝,旋即好笑道:“他還想與寧北辯一辯?”
在他看來,勝過了洛留之後就已經代表了七錄齋此行圓滿,來尋寧北完全是多此一舉。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
關海目光微動,忽然笑了起來:“既然他要來與寧北辯一辯,那不妨就鬧得大一些,讓天下人都知道,這樣的盛事,輕易錯過了可不行。”
中年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壓力,儒院已經敗了,現在七錄齋攜著大勢來挑戰寧北,寧北代表的是神朝最後的顏面。
若是他也敗了...
平常或許不會有什麼,可在關家的推波助瀾之下,會發生什麼可就說不準了。
“秦長魚,寧北,這道菜,我可是希望你們好好地品嚐品嚐。”
穩居幕後,手握棋子,坐看風雲色變,這才是關海想要做的事情。
他淡笑著,負手走到了窗前站下。
今夜的月光很亮,望著侯府當中一片悠然景象。
“哪怕你讀過了藏書閣裡的所有書卷,可與這位名動天下的一方小聖人比較起來,還是差得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