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北將在青銅樹裡遇到那個面具青年的經過說了一遍:“他曾提到過我們這些被神明拋棄的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能不能推斷出他的身份?”
這個世上的任何一個天下第一都無比的了不起。
或許常漸離能夠知道或者猜出一些什麼也說不定。
“被神明所拋棄?”常漸離重複了一遍這句話,不知為何,那雙向來什麼都不掛唸的眼睛在這一刻竟然是有著濃濃的譏諷浮現。
就好像是聽見了什麼極為可笑的笑話一樣。
“他的身份並不難猜,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人,放眼天下就只有兩個地方,神主教會,還有神隱。”
常漸離已經將燒麥吃了個乾淨,滿是諷刺的眸子逐漸歸於平淡:“神隱不會殺你,最起碼現在神朝的內鬥是他們所願意看到的,所以無論如何,神隱都沒有要對你動手的理由。”
秦長魚在一旁忽然皺眉插話道:“可姜白柳和我們交情極好,神主教會又有什麼理由要殺寧北?”常漸離嘴角掀起一抹玩味,譏笑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正是因為你們和姜白柳的關係極好,所以神主教會的人才要對寧北動手。”
爐火燃燒著木柴,火星迸射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常漸離的目光望著某處地方,似乎是在回憶和厭惡著什麼:“當答案只剩下一個的時候,無論這個答案有多麼離譜和難以置信,那他都是正確的。”
寧北沉默了下來,他猜到了那個面具青年的來歷,或許也猜到了常漸離的來歷。
“以後有事不要瞞著我。”
寧北看著常漸離,平靜的目光滿是認真。
常漸離一隻手夾著蔥油麵,另外一隻手拿著豆漿,聽到寧北的話後愣了一下,詫異道:“說這幹啥?”
話題轉變的太快,讓他一時間還有些不太習慣。
寧北沒有說話,仰頭靠在櫃檯上,望著藏書閣的十三層樓,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便開口問道:“之前你曾和我說過,近些年登上十三樓的算上我總共就只有三個人,那第三個是不是你?”
原本只有兩個人,陸海棠和一個神秘人。
後來當寧北走完之後就變成了三個人,陸海棠,寧北,一個未知的人。
他曾經詢問過學府的教習以及顏先生等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保密,後來也曾詢問過有關於常漸離的事情,得到的答案也是保密。
自己早該想到的,一個小小的學府裡,哪兒來的那麼多秘密,原來所有的秘密都和眼前這個守在藏書閣不願意結業不願意離開的男人有關。
常漸離放下了筷子,沉默了一會兒後再度嘆了一口氣。
幽幽說道:“想不到我這個被大糞包住的金子,還是被你發現了。”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無論是埋藏在泥土裡還是大糞裡。
“金子可是很值錢的,而值錢的東西通常都會有秘密或故事伴隨。”寧北望著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常漸離沒有說話,咧嘴笑了笑,回身給暖爐里加了一根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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