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錄齋也要送一封信。”寧北忽然說道。
秦長魚楞了一下,那個小聖人接連在你手上吃了這麼大的虧,甚至因為儒林路的落敗而失去了踏足第四境的契機,二人之間的恩怨可不比和年殊的輕,現在送上門去,這可不是個好事。
猶豫了一瞬:“要不,咱就不給七錄齋送信了。”
寧北看了他一眼,然後遠遠望著七錄齋的方向,皺眉思考著,沒有說話。
雲舟再度行駛了一天,然後在淮海城短暫的停留了片刻。
“小侯爺,告辭。”陳風對著寧北行了一禮,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這個大俞院當中最出色的弟子變成了現在這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樣,來回一路話都很少,偶爾會在夜裡與寧北等人喝頓酒。
卻也只是默默地灌醉自己,很少說話。
一個人想要走出悲痛需要一段時間,即便是最終恢復,可那一道傷疤卻會一直存在。
“我相信淮海縣在你的帶領下會變的更好。”寧北迴了一禮,認真說道。
陳文禮和楊春來戰死,縣丞張大全是神隱的奸細,之前見過的淮海縣支柱現在一轉眼的功夫就會剩下了元龍這個隸屬於軍部的武將。
再加上上次大戰之時被破壞的地方和街道,現在的淮海城可以說是真正的百廢待興,而且經歷過這次的事情之後武陵郡郡守何易一定會或多或少的予以照拂,想來要不了幾年陳風的官位就會往上提一提。
陳風也深知這一點,不過她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意思,陳家這幾代的夢想都是要奮鬥回到朝歌城的權利中心,可到他這裡真正有希望做到這一切的時候反而是沒了興致。
畢竟這一切都是他父親用性命所換來的。
“我請了幾位同窗前來幫我。”陳風說道。
寧北點了點頭:“如此也好,縣丞和縣尉的位子想來郡守大人不會吝嗇。”
大俞院的弟子雖然比不上儒院,但也是有本事的人,管理一縣之地完全可以說得上是綽綽有餘。
雲舟之上的光束已經降落到了地上,大概還會停留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陳風並沒有急著下去,他看著寧北,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淮海城很小,淮海縣也很小,我只能治理這麼大的地方,無心往上,小侯爺未來要著眼的地方卻是整個天下,那會更困難,我深知自己未必幫得上什麼忙,但我希望這個天下是你做主。”
陳風望著他,他能夠感覺得到寧北是真正願意為這天下百姓做事情的人,他沒有接觸過寧瑤,不知道那位公主殿下是什麼樣的人,但就目前來說,寧北已經足夠資格坐上那把椅子。
既然眼前這個人選已經足夠優秀,又何必去考慮遠在天邊的另外一個人呢?
肩負重擔的感覺,就是無數個人翹首以盼你說的每一個字,寧北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陳風再度行了一禮,轉身走到了光束當中,光芒閃爍,將其送回到了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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