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主教會的教義當中,是神明創造了這方世界,也是神明創造了太陽,給予了世間第一縷光亮,這個手舉燈火的畫像就是寓意著神明將火光帶來人間,而門口的兩尊瑞獸在現在是不存在的,甚至就連遠古時候是否存在也是個爭議,但在神主教會的書籍當中卻是明確記載著它們的存在和出現,是為創世神的坐騎,擁有著隨意更改四季的能力。”
說著,寧北又看著大殿牆壁上和殿堂內諸多陳設一一說著,無一例外,全都是神主教會當中所記載的東西,能將這麼多屬於神教的東西匯聚一堂,毫無疑問,這裡一定是屬於神主教會的地方。
聽到這裡,眾人緊繃的神經下意識的放鬆了不少,既然是神主教會的地方,那麼最起碼自身的安全是能夠得到保障的。
但寧北的面色卻沒有半點放鬆,他走到一處巨大書卷的石雕之下負手而立,抬頭看著,沉默了半晌後忽然說道:“或許,也有可能是神隱的地方也說不定。”
鴉雀無聲。
伴隨著他這句話的落下,在場中人都是感覺呼吸一窒,心臟在一瞬間級加速跳動起來,而且他們的心裡更加傾向於神隱這個答案。
因為這裡是黑連山脈。
是魔教的大本營,既然如此,那麼神隱的可能性當然是要遠遠大過於神主教會的。
雖說二者同出一脈,可代表的意義卻是截然不同。
念及此處,一行人剛剛放鬆下來的身體再度緊繃起來,如果此處真的是神隱所在,那麼或許會存在無數危險也說不定。
更或者說,這裡面會不會有神隱的人存在?
憑他們的實力若是碰到神隱的人,估計就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裡應該不會有人存在。”在眾人警惕的時候,寧北再度開口說道。
這一次沒有人出聲詢問,都在靜靜等著解釋,哪怕是向來眼高於頂的蘇嵋在這時候也是不得不將希望寄託在通讀天下對於各教文化都有著長足理解的寧北身上。
寧北也沒有讓他們失望,抬手指著自己面前的這個書卷雕塑說道:“這是神主教會信仰所呈現的方式之一,也叫聖書,存放在每一處神殿當中,但凡神殿內有著神主教會的人存在,每隔七天都會使用神聖之力點亮聖書,這是規矩,就像是白馬寺的僧人敲鐘一樣,永遠也不會間斷。”
“神隱雖說和神主教會已經分道揚鑣,但說到底二者同為一家,無論是信仰還是規矩教義都是一樣的,所以哪怕此處是神隱所在,也要每隔七日點亮一次聖書才行,而這座聖書...”
寧北抬手在上面輕撫而過,然後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最少也有幾千年不曾被點亮過。”
聖書每一次被點亮都會有神聖之力殘存,從上面存在的痕跡就可以推斷出最近一次點亮的時間,而眼前這座聖書石雕不僅沒有半點能量,反而快要瀕臨破碎。
這最起碼也需要幾千年的時間才能夠達到這一效果。
聽到這一點,眾人的心再度放了下來,這短短的時間裡就好像雲舟失控一樣不停地起伏著,這一次是真的放下了心。
神主教會這種勢力其中規矩極多而且向來頑固繁瑣,他們雖然不如寧北這麼瞭解,但也知道一些,如果這聖書當真有著七天必須點亮一次的規矩的話,那麼無論是神主教會還是神隱都會安排專門的人去負責。
不會因為任何事情斷絕,除非是此地已經不再使用被徹底拋棄。
無人未必代表著絕對的安全,但一定會比有人安全。
秦長魚埋怨似的看了寧北一眼,抱怨道:“下次有話你就一次性說完,被讓我們也跟著提心吊膽的。”
在場諸位都是年輕一輩當中的頂尖人物,出身妖國的魚柳和古落提,邊軍的蘇幕遮,潁川秦家的秦長魚,西蜀劍閣的唐書三人。
論起地位未來都是跺跺腳整片大地都要顫三顫的人物。
可哪怕是他們這樣的存在,在陡然直面神隱的時候,也是避免不了有忐忑存在。
這可不是在南境上的廝殺,而是直接來到了大本營裡,就像是勇士掉進了怪物的巢穴,任憑自身底氣再如何強大,也要吐口唾沫罵上一聲晦氣。
“目前來看暫時沒有什麼危險存在,而且這裡也未必就一定是神隱的地盤,說不定是神主教會也說不定,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找辦法離開,至於其他的事情,暫且不急。”
寧北環視著大殿兩側的那些側門,開口將眾人目前要做的事情囑咐了一遍。
然後將目光放到了青青的身上,自從來到這裡之後,青青始終在看著大殿最內側的巨大牆壁,沉默著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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