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飛的笑容頓時凝固,他摸了摸胸口,誒呦一聲。
“不行了,剛才還好,這會兒開始疼了,可能真的有骨裂,我最好還是去醫院拍個片子看看。要不,今天還是算了吧?”
“……”許非沉默無語。
這兩場短暫的對決已讓他有所收穫,並且讓他清晰地認識到自身的力量,但僅僅如此還遠遠不夠,他還需要繼續積累實戰經驗。
再說,花了一千五百塊,總共才練了不到兩分鐘,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
曹一飛似乎猜到許非在想什麼,當即說道:“這樣吧,要麼我自己出錢,把陪練費和場地道具使用費退給你,要麼按劍館規矩,我再找個跟我同段位的教習給你陪練,你看呢?”
許非想都不想就拿定主意:“好,那就麻煩你再請個教習過來吧。”
“沒問題。”曹一飛想了想,又說道,“你是想提升劍術水平對吧?那你儘量控制一下你的怪力吧,你那個爆發力真有點恐怖。”
“確實。”管理員連連點頭,深以為然,“講真的,我看你不該練劍,該練舉重,你要是去舉重,分分鐘進國家隊,說不定還能拿塊奧運金牌。”
許非回以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回身拾起訓練劍。
握劍的感覺,很好。
從他第一次握劍起,他的追求就沒有改變過,也不會改變。
不管奧運金牌的含金量有多少,在他眼裡都不如劍道大賽的金牌。
“你在這等一會兒,我去前臺說明情況,然後去醫院,有什麼需要你可以找前臺,也可以找她。”曹一飛指著管理員,對許非說道。
許非點頭答應。
幾分鐘後,一個頭發染成火紅色,雙手佈滿紋身的男人走進訓練室,他上身肌肉高高隆起,比健身房的健美教練也不遑多讓,相對寬鬆的劍道服穿在他身上像是緊身衣。
新來的教習瞟了一眼許非,咧嘴露出八顆閃亮的大白牙:“哈嘍,看起來很年輕嘛。”
許非禮貌回應:“您好,怎麼稱呼?”
“叫我火山就行,我聽說,你把曹一飛打跑了?”
許非搖搖頭:“曹教習臨時有事先走了,所以請你替他給我陪練。”
“真會說話。”火山哈哈一笑,“先跟你說清楚,四段跟四段之間也是有差距的,曹一飛那小子剛考的四段,我跟他可不一樣,一會兒我跟你練的時候你可要小心,萬一受傷了,我們可不賠醫……”
話還沒說完,他眼角餘光瞥見地上凹了一塊的胸甲,神色微變,接著,他看了眼許非手裡的訓練劍,又看了眼笑而不語的管理員,剩下兩個字堵在嗓子眼裡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