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本官家的祖墳差點讓人刨了?”
李至剛眼楮一歪,松江知府王懷德頓感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同時褲襠都差點濕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王懷德拼命的擺手,滿頭大
大明朝官場誰不知道眼前這位前途大好紅得發紫的欽差大人,其實是個最記仇的小心眼?
若是他的祖墳在王壞德的任期內被刨了,王懷德這個知府的腦袋還能長在脖子上嗎?
“沒有?”李至剛滿臉陰
忽然,王懷德心中一
祖宗墳塋乃是宗族大事,更是外人踫不得的禁
正愁沒辦法討好這位欽差大人,那這件事是不是就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呢?
做官的人,能力可以差,品行可以差,但是腦子絕對不能差,尤其是做到一地父母官這樣的,若是腦子差早就讓人踩死了!
於是,王懷德馬上說道,“不敢欺瞞欽差...”
“嗯?”李至剛拉下
“看卑職這張嘴,該打!”王懷德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笑道,“卑職不敢欺瞞部堂大人!”
“嗯!”李至剛臉色緩和一
欽差是臨時的,將來做了尚書才是一輩子
“確實是有幾個無知的小地主,聽了幾番別人的謬論,在酒樓裡灌了黃湯之後口出狂言,說要動....動大人家的祖墳!”王懷德說
“他們聽了什麼謬論氣成那樣?”李至剛忽然插
“就是....”王懷德一愣,有些膽怯的說道,“是...朝廷不許有功名的讀書人在給他們掛地了,他們只能有多少地繳多少稅...”
“這不是謬論啊,確有其事呀!本部堂辦的就是這樣的事!”李至剛冷笑道,“幾個小地主?不追究他們已經不錯了,還滿心不忿?我李家在松江也是大地主,可是我寫信回去之後,馬上把歷年佔朝廷的便宜,都給吐了出來,分文不少!哼....若不是看松江是我鄉梓之地,真當我不敢大張旗鼓重重的查?”
“還知道那是你的鄉梓?古往今來哪個做了大官的不是為自己老家謀福利,誰像你似的不但沒福利,還他孃的讓人把老家鬧得雞犬不寧?”
“人家憑什麼不能心生憤恨?斷人財路猶殺人父母,就算是小地主,一年也有幾百畝地掛給舉人家裡,省下的錢足夠置幾頭牛了!”
“十年就是幾十頭牛,二十年之內這些小地主的家業就能翻一你斷的不但是人家這輩子的財路,還把人家子孫後代的財路都給斷了!”
“刨你祖墳,活該!”
“還有臉說?你都六親不認了,收拾外人就算了,連你們李家,你都沒放過!你那些叔叔大爺,早在心裡把你恨死了!”
王懷德心中破口大罵,但是面上卻恭敬的說道,“部堂大人高風亮節,卑職佩服之至!”
“說祖墳的事!”李至剛一擺手,“到底刨了沒有?”
“沒刨!”王懷德趕緊道,“他們在酒館大放厥詞,有人怕真鬧出事來,就跑到知府衙門報案”說著,頓了頓,看下李至剛的臉色,繼續大聲道,“卑職接到案子,一聽是有歹人要對部堂大人您家祖墳動手,直接親自督辦!”
“第一時間號令三班衙役還有巡防軍兵,將那幾個狂言的歹人給抓了!”說著,眼珠轉了轉,“一番審問之後,才知道他們確實是....”
“是什麼?”李至剛追
王懷德壓低聲音,“確實是有那個心思,要是卑職動作晚那麼一天半天,他們還真就準備去了!”
“然後呢!?”李至剛緊張起來()
 
王懷德精神一振,“然後卑職把那幾人直接下了大牢,又派遣兵丁衙役,十二個時辰不間斷在部堂大人家的祖墳周圍巡除了李家的人之外,閑雜人一律不得靠近!”
說著,討好的笑笑,“您家祖墳正好挨著山邊,為了保險起見,卑職下令周邊的農人不得進山砍柴,以保部堂大人家的祖墳,萬無一失!”
“嗯?”李至剛身子往後一仰,深深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