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熟悉的聲音從房間的另一個角落響起。
薛晨沒有作答,還是閉著眼,並沒有任何意外。
他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剛好對上神情有些迷茫的陳澤瑞的視線。
“這說明了……什麼?”
陳澤瑞仍然有些呆滯,似乎沒有想明白做這麼多繁複的鋪墊究竟有什麼用意。
薛晨瞥了他一眼,拿起了一支筆,在手上轉了半圈。
“她給我們的不算是她的把柄,而是那個人的把柄。”
他走到門邊,看了一眼空蕩的走廊,又隻身返回。
“因為心臟病而死,但結論是自殺,這個起因和結果並不搭界。法醫學的鑑定很少會忽視這種顯而易見的死因差別,我想她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那只有一種可能,是任一親手殺的人,這才把傅羽筱的嫌疑徹底洗清。”
“那任一為什麼那時候要……”陳澤瑞若有所悟,但仍有疑慮,鍥而不捨繼續追問。
傅羽筱送出的花也不是全無理由。
薛晨無奈的擺擺手:“我又怎麼知道,我也不是警察……”
那個人的思想,也從來都很難捉摸的透。
“但是,我們或許可以用這個來做個交易。”
薛晨放下了筆。
他的神情有些鬆動,似乎看到了以後的某一個畫面,一時有些許的凝重。
任一的判決在昨日完成,無論最後找到的證據有多少,結果如何,似乎一切都在那一刻塵埃落定,這起案件就此落幕……
但事實,似乎並非如此。
並不是所有的真相都能夠完全水落石出。
都市的另一個角落,高階小區的門口走出了一個人。
他穿著白色的風衣,在這個季節似乎有些捂得慌,兜帽蓋住了半張臉,快步走出了大門,似乎不願多作停留。
來到了大門口,罩著風衣的人微微抬頭,看向那輛停在路邊的車。
副駕駛的車門隨著他視線的聚焦緩緩開啟,似乎車上的人也已經適時地注意到了他的到來。
“上車吧。”車上的人放下手機,熟稔的衝著外頭揮揮手,聲音從為了通氣留出的窗縫傳出。
“梁安。”
風衣的兜帽被摘下,江秋卻並沒有立刻依言上車。
“很驚訝嗎?”梁安開啟了車窗,“我以為在你看來,我應該也有些知情的必要。”
“我車還在附近。”
“之後再找人開回去。”梁安倒不以為意,“你們有錢人不是都挺喜歡這麼幹,專門僱人來節省時間,奢侈之……”
他的話剛講了半截。
“腳踏車。”
這下樑安徹底沒話講了。
兩人走在腳踏車停車場的路上,附近馬路上飛馳而過的汽車不斷從在視野裡出現,消失。
就像擦肩而過的人,相遇的機會轉瞬即逝。
“馬俊的案子還在審理。”江秋突然冒出一句話。
梁安點點頭:“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