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勇猛的人,似乎在死亡和恐懼面前,也都一個樣。
“這些建奴們,已經不是努爾哈赤時代的建奴了,已經沒了一身的血氣,廢了啊。”
龔廷祥趴在壕溝上面,透過望遠鏡,看著交戰的前方,不由得說道。
這還是皇太極帶領著的隊伍,說一句御駕親征也不為過。
拉胯的,就彷彿一群烏合之眾,在聽到槍聲就亂哄哄的鬧成了一團。
後面的人想前衝,前面的人只要沒死的,就是止步不前,更有人跌下了戰馬,打算矇混過關的往後面溜去。
“皇太極手中的精銳,可都在和大明交手的幾次之中,消耗的差不多了,就算是建奴們全民皆兵,也到底是不如那些曾經打過勝仗的人厲害。”
李過也在旁邊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戰況。
說實在的,這樣的戰鬥連一點驚險都不會發生,完全是大人打小孩子。
順手的很。
另外一點就是,曾經的大明軍隊,不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和現在皇太極帶著的這些手下,也沒有多少區別。
心中已經被打的沒了信念。
只是為了一口吃的。
在真的面臨生死的時候,誰會真的去賣命?
此刻在李過的望遠鏡當中,火槍手殺掉的敵人,都沒有建奴們身後的督戰隊殺掉的人多。
“這一仗,打成了這個樣子,勝利是遲早的,而撫順關被打下來,也是指日可待。”
戰爭打到了現在,就彷彿是在開玩笑。
若是大明只有火器,沒有望遠鏡的話,或許還能夠透過兵法較量一番,讓大明多出一點損失。
然而現在嗎。
除了面對面的攻堅戰,皇太極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建奴的戰略縱深,越來越小,可以奔行起來的範圍,也越來越狹窄,已經沒有可以勝利的機會了。
“可以給皇上和朝廷寫捷報了,皇太極這一次應該是活不了,看樣子人家也沒有打算活著。”
李過的形象,一直都很沉穩。
不急不躁,徐徐推進,可此時說出來的話,讓龔廷祥一陣無語。
幾十年大明的心腹大患,在最後的敗亡的時刻,被他們家的將軍這麼形容,怎麼聽都有點可憐。
也不知是四月份這個季節有什麼問題。
不但李過這邊在戰鬥,就是劉興祚這一邊也在戰鬥。
只是對手,換成了袁崇煥。
曾經,有那麼一點時間,他滿身的鬱悶,都是袁崇煥給的。
可現如今他還是大明的將軍,而袁崇煥已經是大明瞭叛將了。
幾聲槍響,敵人就退卻。
沒有大範圍的進攻,卻總是用小股兵力來騷擾,不管吧,會突進遼東鎮的腹地。
管吧,劉興祚的手上根本就沒有多少的兵力。
要是手中的騎兵多一點的話,這樣的戰鬥,權當做練兵了。
奈何,現在的所有騎兵,都在劉文秀的手中。
要防備杜度的騎兵南下。
不把精銳放在哪個地方,還真的不行。
萬一人家進來,只是放一把火,少了他們好不容易種出來的糧食,是不是這一年又要從大明調撥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