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走在左邊低聲問道。
“貴姓不敢稱呼,咱只是主子手下的一名奴才,叫我溫體仁便好。”
另一邊正在暗中東張西望,看著盛京蕭條的孔有德不由的一怔,在大明的時候,可沒少聽毛文龍說起溫體仁的大名。
完全沒有預料到,在大明這麼一位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居然會跑到盛京來給人當奴才。
看樣子人家還當的很滿意。
儘管自己也一樣是別人的奴才,可身份上的相同,讓孔有德一陣恍惚,自己有一天居然也能夠和這樣的人物稱兄道弟。
心中想著,暗中和尚可喜交換了一下眼神。
尚可喜看出了孔有德心中的詫異,其實孔有德也沒有比他好上多少。
“溫兄實在盛京給貴人們做事,我們兄弟風餐露宿可補不上您金貴。”
孔有德打蛇隨棍上,立刻就稱兄道弟了起來,三個人精,你來我往的套著話,走著走著就看到了前面道旁的一位垢面去而不蓬頭的人。
“那人是誰?看氣質不像是普通人。”
尚可喜瞧了收好木鏟,站在一旁等著他們路過的那人一眼。
一股莫名的臭味,時刻提醒著他們快走,別耽擱了,不然會更臭。
“可喜兄看人真準,那人可不簡單,原本是可以在大清做出一番事業的,不過是不願意給別人做奴才,只能是這樣了。”
溫體仁說著口中唏噓,然而眉眼之間可看不到一點可惜的神情。
彷彿這個人的存在,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與此同時尚可喜和孔有德也是默然不語,隨即眼中也是漏出了兇光,兩人的手也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彷彿隨時有可能出鞘,斬掉面前這人的腦袋。
人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者,可背叛者相對應的,最痛恨的也是那些忠誠的人。
只因只要一看到,一想起這些忠誠的人,他們心口上的傷疤,就彷彿被撕裂開了一樣,鮮血淋淋卻又無從遮掩。
溫體仁特意忍著臭氣在範復粹的旁邊多等了一會,見孔有德和尚可喜只是裝腔作勢的擺了個架勢,就沒了在進一步。
心裡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因為多了兩個和他同樣的沒臉皮的對手而緊張。
“走吧,皇上還在等著咱們呢,可不能誤了時辰。”
溫體仁想要借刀殺人,沒有成功只能作罷。
孔有德和尚可喜渾身殺氣一收,從善如流的從旁邊走過。
一直沒有說話,保持安靜的範復粹忽然說道:“大清的奴才不好當,若是有機會還不如去做漢人的罪臣。”
這句話彷彿是一個詛咒,又彷彿是一句中肯的警示。
說完之後,範復粹還是一動不動的站著。
一群人不知是沒有聽到,還是想要避開臭氣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走出很遠了,尚可喜才問道:“這麼討人厭的一個人,為何不殺了一了百了?”
溫體仁看不出來尚可喜心裡想的是什麼,然而這種事情,只要在盛京待得久了,總有機會了解清楚。
“那人做事嚴謹,是個做事實,做大事的人,暫時只是惡了皇上,說不定哪一天就被皇上記起來,可不能隨便殺了了事。”
孔有德沉默了好一會,此時問道:“據說這裡的大部分朝臣,都是跟隨皇上從薊通兩地走回來的可有此事?”
(本章完)
樂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