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上前一左一右的上前按著韓爌,韓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一般老人那種渾濁的目光,清的像身前的那碗清水。
“行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傳承了幾千年的禮法,現在要被你一個太監給破了嗎?”
聲音不高,卻總能讓人聽出其中的威嚴,隔壁的囚犯,也都趴在欄杆上,默默地瞧著此處。
此時無聲勝有聲。
魏忠賢一時壓力巨大,可許多事情,有不得不用極端的手法。
他若今天退卻了,明天就可能是他暴屍街頭,這些文人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幹的出來的。
也是他大意了。
總以為關進了牢房,這些人就應該死心。
誰知還是能夠互相傳遞訊息,也不知是怎麼辦到的。
“上刑。”
魏忠賢頂著壓力,今天他必須辦成這一件事情,不然皇上回來了,絕對沒有他好果子吃。
連皇后娘娘都保護不周,要他何用?
韓爌料到了一切,就是沒有料到魏忠賢真的下得去手,他就不怕積毀銷金,萬人唾罵不成?
若是皇上在此,不知會怎麼做?
魏忠賢也在思索著這個問題,現在他做事,可不能由著性子,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辦了。
兩名太監押著韓爌到了外面。
大牢之內刑具多種多樣的,燒紅的烙鐵溫度剛剛好。
熬得紅彤彤的辣椒水,氣味刺鼻。
然而這些都沒有用在韓爌的身上。
此時只是在韓爌的腳底板上抹了一層豬油,然後牽進來了一條狗。
訓練有素的狗,可要比這些官員們知足的多,也更加清出自己的使命到底是什麼。
溼漉漉的舌頭讓韓爌的腳底板癢得不行。
發明刑具的人都是天才,這一點準沒錯,只有最瞭解人性,才能從囚犯的身上拿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
“皇后娘娘今天受驚了,所以我要知道是你們誰出的主意。”
魏忠賢面無表情的看著韓爌,堂堂的前內閣首輔,在行刑的時候,似乎和那些平常人都沒啥兩樣。
魏忠賢觀察的很仔細,不露過一點線索。
韓爌到底是沒有吃過多少苦頭的老人。
“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也可以試著問一下其它人,要我說只要是在這個牢房中的人,都不會去幹這種事情。”
魏忠賢不信邪,這些人連建奴都敢放入關內,還有什麼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其實你應該去找周皇后的父親。”
忍無可忍的韓爌,到底是說出了一點自己能夠猜的道的事情。
魏忠賢內心一驚,扯來扯去怎麼扯到周奎身上去了?
莫不是禍水東引?
因心病發作的魏忠賢,繼續折騰了韓爌一番,見找不出證據,只能作罷。
“說說看,為什麼你會說是周奎?要知道他可是國丈,周皇后可是他的女兒。”
魏忠賢需要給自己找一個拿下週奎的理由。
“呵呵,那個老東西可是貪婪的很,他好幾次進宮面見自己的女兒,其實都是為了銀子,我估計這一次可能是為了京師城外的那三個工廠。”
說道這裡韓爌就閉口不言,反正他只是猜測,不過猜中的機率大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