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存孟走後,洪承疇忽然說道,識人的本事,他現在是名聲在外,不管是獨立鎮守密雲的李過,還是現在正忙著順義和昌平政務的劉體仁。
都是上馬能打仗,下馬能治政的厲害角色。
“看得出來,他也沒有掩飾這些訊息,我敢和你打賭,一會那小子過來絕對會向我說為什麼。”
晁剛眉頭一挑,怪笑的說道。
和洪承疇之間的矛盾,雖然有了緩和的餘地,可習慣到底還是難以立刻改變,時不時的兩人都會爭辯幾句。
若不是晁剛少了一條手臂,很可能兩人還會上演全武行。
“我不賭,皇上可是說了,軍隊嚴禁賭博。”
洪承疇義正言辭的拒絕掉,而在心裡則是嘆息著:晁剛成長的太快了,在以前他可沒有一眼識人的本事,難道在皇上身邊待久了,人的智慧就會無限拔高不成?
琢磨著下次找個機會,跟在皇上身邊久一點試試看。
出了薊州府邸。
張存孟就飛也似的冒著漫天大雪,往一處流民聚居地跑去。
沿途有士兵見到他行禮,他回禮的時候也很匆忙。
聚居地是在城內的西邊區域。
每一間房子裡都睡滿了無家可歸的流民。
而西邊區域的要道上,還有著四名士兵在巡視。
“我要帶走蘇茂相他們一家人,剛剛已經和兩位少將軍說過了。”
張存孟此時才警覺自己走的太匆忙,忘了拿到手書,尷尬的一笑接著道:“現在我帶他去見兩位少將軍,等一會手書會補過來。”
從旁邊的一間屋子裡走出一位伍長:“可以,不過你要在上面簽字畫押,文書過來了就可以勾去。”
“應該的。”
張存孟點頭應下,軍紀就是這麼規定的,什麼級別有著什麼權利。
他此時只是一個參謀長,而且只是臨時任命,還沒有正式的下達公文,肯定是沒有權利隨意的提取營地裡的重要人物。
“存孟來了,快請坐。”
蘇茂相的夫人,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想著他們這幾天若不是這個少年照顧,生活可是要艱苦的多。
對於自己丈夫的決定,她作為一個女人,從來都不加干涉。
不過這一次蘇茂相沒有學著別的男人拋棄妻子,不顧自己母親死活,她的心裡真的很高興。
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現在她可以大聲的說,她沒有認錯人,自己的丈夫也不是別人口中的窩囊廢。
“蘇夫人好,我來找蘇大人的,不知他在不在家?”
張存孟很是知禮的說著,眼睛也沒有四處亂看。
“叔叔,你有吃的沒有?我餓了。”
忽然一個小孩子,從門後探頭出來,怯生生的看著他問道。
蘇夫人卻是尷尬的端著一碗熱開水,不知是該放下,還是該請客人不要嫌棄。
現在再也不是曾經了,曾經她那會用白開水招待客人,而現在白開水都是一種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