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勖存一路抱著蔣一饒走到辦公室,沒想到林輝已經在了。
他掠過站在門口的林輝,把她輕輕放到沙發上。
蔣一饒屁股剛挨著沙發表面,趁景勖存還沒來得及抽身而去,就按住他的胳膊掙扎著坐起來。
景勖存挨著她坐了下來,警惕的看著她:“你想做什麼。”
她調整了坐姿,把腿放到一旁,平靜的說:“你別那麼緊張,我不想做什麼,我就是想一會兒要是有人看到不好。”
“抱都抱了。”景勖存伸出手幫她撩開額前的亂髮,但是這個舉動並沒有取得她的芳心。
蔣一饒冷不防的瞪他一眼,她最煩別人動自己的頭髮。
他卻笑眼對她,身體往後一躺,整個胳膊幾乎把她瘦小的肩膀都圍了起來,恨不得把眼定在她的臉上。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是長了張高階的臉,一顰一笑都透露著冷清,肌膚柔和的跟月光凝在上面一樣。
蔣一饒卻把目光移到林輝身上,這孩子板著臉,揹著手站在門口。巨大的墨鏡蓋住了他的雙眼,她也不知道這孩子是不是真心想跟著景勖存,還是哪個大佬派到他身邊的臥底,只是覺得整天這樣跟在景勖存身邊挺無趣的,他就沒有自己的生活嗎。
景勖存順著蔣一饒的目光,這才注意到林輝,於是跟他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還沒等景勖存開口,蔣一饒倒是使喚的自然:“幫我把車裡的鞋拿過來,好嗎。”
林輝先是一怔,看了眼旁邊的景勖存,看他也略略點頭,這才回了句:“好的,蔣小姐。”
不過五分鐘,林輝就拐回來了,把運動鞋工整的放到沙發邊,就垂著手往後退了一步,木呆的站在那裡。
景勖存看蔣一饒附身去繫鞋帶,他抬眼看林輝,問:“景項城回來都見過誰。”
林輝臉色一沉,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旁邊的蔣一饒,小心回答:“只見過黃老闆。”
蔣一饒手上的動作慢慢停了下,眼皮微抬,臉上一僵,在聽到景勖存輕輕咳嗽聲,才反應過來,垂眸繼續擺弄著鞋帶。
他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跟林輝說:“去通知景項城一聲,就說他乾兒子帶著媳婦兒來見他了。”
林輝走後,他也站起來開始整理自己的領帶還有袖口。
蔣一饒也跟著站了起來,試著小走了兩步,發現比剛才痛感緩和了一些。
景勖存就靠在沙發旁,低頭看著她的腳,問了句:“可以嗎。”
她勉強擠出一個無奈的笑:“走吧。”
*
投屏上放著一段影片,江寧國際貿易中心一樓釋出會的回放。
臺上的景勖存一套鐵灰色貼身西服,一手撐在臺面上,一手扶著電子話筒,面對上百個國內外官方媒體以及集團代表人的聆聽,不急不慢的回答著記者的問題。
“這次南海案的成功,實力地展現了公司的資源,在投資過程中充滿著挑戰和機遇……”
聲音沉重而有力度,而這種力度中又有一絲狠戾。
黃鐸靠在沙發上,半眯著眼說:“大哥,這小子雖不是你親生的,確有幾分,當年你的風範。”
景項城端起圓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小口,關了投屏,表面看上去有幾分愁緒。隨後點燃了一致雪茄,彈了彈菸頭,深吸一口才緩緩吐出菸圈:“可惜了。”
景勖存沒想到黃鐸也在這兒,所以帶著蔣一饒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還是稍微怔住了,隨後自然的垂下手從背後偷偷拉住她的手,微笑著走了進來。
景項城在煙霧繚繞中緩慢的掀起眼皮,嗯了聲:“過來了,坐。”
只一句話,蔣一饒就判斷景項城應該在HongKong待過不少日子,一開口就是濃濃的港普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