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密就在洛陽咫尺之外,一旦兵克洛陽,居天下之中,四面征伐,還真有可能取得江山。
而黃明遠與之相比,似乎缺了點成大事的氣度。而且黃明遠跟張須陀一樣,死忠於楊廣,搞不好也會給楊廣殉葬。
於是裴仁基定下了主意,投降李密。
不過投降之事,並不是說說而已。軍中還以一個監軍,對他虎視眈眈。
於是裴仁基便猶豫地問道:“此事蕭懷靜那裡怎麼辦,這麼大的事,可瞞不過他。”
賈閏甫忍不住笑道:“將軍何必擔心一個小小的蕭懷靜?蕭懷靜就象棲身在樹枝上的雞,不值一提,如果他不知變通,不過是你一刀的事。”
裴仁基的瞻前顧後,讓賈閏甫心中都有些不恥了。
裴仁基心中大動,什麼忠義,什麼名節。張須陀倒是都有了,還不是白白死了。
於是裴仁基乃令賈閏甫前往李密營中,商量投降之事。
但賈閏甫來到李密軍中,表面來意,連李密都吃了一驚。裴仁基不是大隋重臣,頗受信重,就這麼降了?
若是人人如裴仁基一樣,大隋如何不亡啊。
眼看這些大隋重臣的節操,李密忽然發現,自己之前似乎對大隋的擔憂過高了一些,看來隋朝文武,至少大部分應該是喪了膽魄。
不過腹誹歸腹誹,裴仁基的投降解了他一大難。虎牢關城池堅固,如非必要,他也不想硬攻。而佔領了虎牢關,他的地盤便能連成一片,進可攻,退可守。
同時裴仁基家世、地位崇高,若是說孟讓的投降,能極大引得各路盜匪投奔。那裴仁基的投降,便是替李密在隋軍之中立了一個表率,不是價值千金了,那是價值連城。
李密對前來的賈閏甫也很是喜歡,於是任命賈閏甫為元帥府司兵參軍,兼直記室事。又親筆給裴仁基寫了一封信,對他表示撫慰,之後便命賈閏甫返回覆命。
裴仁基見到李密的信大喜,也堅定了自己投降的決心。
這時其子裴行儼告訴裴仁基,他們埋在蕭懷靜身邊的人回報,蕭懷靜發現了他們和魏軍的聯絡,正寫信給東都小朝廷,請求捉拿裴仁基一家。
裴仁基聽了大怒,新仇舊恨,這次一起算,於是裴仁基便下令將蕭懷靜抓起來處死,然後開門迎魏軍。
蕭懷靜雖然權利很重,但手中並無兵權。他的權利來自於朝廷的威力,但裴仁基既然反了,朝廷自對其便失了約束了。
於是蕭懷靜被裴仁基像殺一隻狗一般給處死了。儘管他拼命向裴仁基求饒,但都沒有用,反而做了裴仁基反水的祭旗。
裴仁基率部以虎牢關投降李密,並率軍前往洛口。李密聞詢親自出門迎接,好聲撫慰,倚為重臣。
裴仁基被封為上柱國,河東郡公;而其子裴行儼,因驍勇善戰,也被封為上柱國,絳郡公。
裴仁基的投降,引得周邊極大震動。世家大族終於開始正視李密,而李密之勢也更勝一籌。
這時李密便有心速攻洛陽,以防援軍到來。之前的幾戰,都給了李密極大的信心,其對隋軍的戰鬥力也有些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