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烈箭鷹的脊背頗為寬大,裴洛珩和徐遠鳴兩個青年男子坐在上面也絲毫不顯得擁擠。所以又塞上了徐遠鳴的異獸熔金猴和蟾王。
最後被剩下的冠雪公看到沒有自己的位置了,急的直叫喚。
烈箭鷹拍打著翅膀,離開地面,尖銳的勾爪一伸,拉住冠雪公頭上的雪球就飛向了高空。
天穹之上的風格外急,刮在臉上像被刀割一樣。裴洛珩把肩上的兩隻崽崽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體抵擋狂風。
“嗚嗚。”嬌嬌兒輕輕嚎叫了一聲,淡粉色的光芒從它的身上冒出,然後迅速蔓延到裴洛珩和太極獸身上。
超能力化作薄膜屏障籠罩著身體,裴洛珩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
嬌嬌兒繼續發力,將那層薄膜一點一點擴大,罩住徐遠鳴,罩住烈焰猴和蟾王,最後,連烈箭鷹和最底下的冠雪公都籠罩住了。
沒有狂風的影響,烈箭鷹長鳴一聲,又加快了速度。它還是第一次飛的這麼暢快。
“裴師弟,你瞧。”徐遠鳴朝著後面抬了抬下巴,“李姑娘她們在後頭呢。”
裴洛珩聞言,扭頭看去。
一望無際的原野上,閃爍著一個小小的紅點。
裴洛珩將靈力集中在眼睛上,這才看清,那是嶽明秋騎著一匹神駿的馬兒在疾馳狂奔。
李丹凝呢,她趴在嶽明秋的背上,看錶情,應該不是很好受。
裴洛珩突然想到之前在琅山鎮,和自己一起乘貓王的齊棗,不由自主的就笑出聲來。
也不知,齊棗現在是在做什麼,他還真的挺好奇的。
齊棗?齊棗還在那兒吃...
最開始,齊棗維持著大家閨秀的人設,小口小口地特別斯文地吃飯,還只吃面前的幾盤,後來,菜越上越多,蒸煮煎炸,烤熘燜燉,樣樣都新鮮,樣樣都誘人。
齊棗看神蝗太歲他們沉迷喝酒沒在意自己,就開始伸長胳膊夾自己沒吃過的,和那種頂頂昂貴的食材。
燕鮑翅,來來來,雪蓮羹,吃吃吃,熊掌駝峰都嚐嚐,猩唇鹿鞭...啊,這就算了!
雖說有美食在側,惑亂棗心。但齊棗可沒有被這些小妖精給迷了眼,他一邊吃,一邊仔細地聽著神蝗太歲和幾個紈絝的談話。
對這幾人的性格秉性,他也是越來越瞭解。
高個紈絝叫恩玉,這人最是好色,三句話裡兩句都在講姑娘。什麼品玉樓的姑娘比花嬌,明霞坊的伎女舞窈窕,快活齋裡的姐兒水蛇腰,青柏庵的女尼最清高。那滿嘴的淫言穢語,讓齊棗都想啐在這人臉上。
矮個的紈絝叫豔昌,這人最是好玩。他嘴裡說的話題,只和玩樂有關。什麼鬥雞,鬥狗,鬥蛐蛐;賽馬,投壺,踢蹴鞠;只要是玩兒的,他都喜歡。不過因為有恩玉爛泥在側,倒顯得,他這人稍微好些了。
胖乎乎的紈絝叫子安,這人最是好吃,從坐到椅子上開始,他的嘴都沒停過,油汪汪的大肘子,整隻的梅子燒鵝,現烤的小羊羔...桌子上的大件兒基本上都進了他的嘴裡,吃相雖然醜了點,但不看他就是了,但一邊吃,一邊不停吧唧嘴,那就很招人煩了。
瘦猴兒樣的紈絝,是唯一一個知道姓氏的,他叫馬尤。這人呢,最是愛財。常言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可這廝呢,開了家賭坊,養了一群精通千術的夥計,經常讓他們扮成旅人,混進賭客裡為他斂財,還忽悠沒錢的賭客借高利貸!此人垃圾程度和那個恩玉不相上下,都是一等一的爛人。
至於神蝗太歲嘛,不知是不是因為有美人附近,特意收斂了自己本性,披上了一層人皮,齊棗聽了他們這麼久的談話,發現這人居然還好。
布莊裡那個老婆婆講的故事在齊棗腦中飄飄蕩蕩,齊棗搖搖頭,將腦中雜亂的思緒揉碎。
這隻狐狸,遲早露出自己的馬腳的。
神蝗太歲和幾個紈絝喝了很多酒,一個個都醉地不成樣子。小廝們攙扶著幾個紈絝去廂房歇息,至於神蝗太歲呢,他驅趕了要來伺候的婢女,醉醺醺地嚷嚷著,紫薇呢?讓紫薇來扶他。
齊棗本來不願管這廝,但見那些婢子淚眼婆娑地求他,他...就心軟了。
於是乎。
幾個婢子在前面引路,齊棗滿頭大汗地攙著神蝗太歲往前走。
神蝗太歲是真醉了,一坨酒氣熏天的肉伏在自己頸間,還時不時說上幾句醉話,真是讓齊棗煩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