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瑾和陸瑤悄悄地起身,透過殘破的窗戶朝著外面看過去。
山間寒冷,寬闊的院落中間燃著一堆火,晏南歸裹著狐裘,看到來人的身影,示意項婠婠坐:“我等你很久了。”
項婠婠皺眉,她的臉色十分的蒼白,顯然傷得不輕。
“陸瑤呢?你到底想做什麼?”
晏南歸指了指旁邊關人的房間:“你如今已是喪家之犬,我能做什麼?自然是來殺你的。”
“若是要殺,你何必如此大費周折,我這種人,也配晏少主親自前來?”項婠婠諷刺的開口。楚煜那個蠢貨,被慎刑司稍微一威脅,便揮刀相向,真是枉費了白貴妃多年的栽培,沒有她,楚煜就是晏南歸手上的傀儡。
晏南歸在知道她藏身之地的時候就可以動手,約她前來,必然還有事情。
看九黎族這幾個人,沒有蠢貨,也不知道那楚煜為何那般的蠢笨:“自然是想讓你去景王那裡,認下所有的罪行。”
聞言,項婠婠神色陰沉地看著晏南歸:“晏少主打的好主意,我若是死了,死無對證,慎刑司自然可以繼續查下去,可是我若是認了,就是九黎族蓄意報復,你們四大世家兵不血刃,好手段。”
“見笑了。”晏南歸緩緩一下笑,並不在意項婠婠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
項婠婠無奈地笑了下,感慨道:“楚煜那個蠢貨,被你賣了,還要幫你數錢啊。如今我九黎族死傷殆盡,我憑什麼要幫去認下所有罪行,還不如死在這裡。”
“你死不死不要緊,要緊的是,如果你不認罪。你的女兒會陪著你一起走,黃泉路上,也好做個伴。”晏南歸聲音很清緩,彷彿閒庭信步的貴公子,而不是在這深山老林之中,說著殺人的買賣。
“我與陸家不共戴天,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為了一個陸家女去認罪。”項婠婠何嘗不知道那個蛹人是個圈套。
蛹人失控,她用了無數的辦法,都沒有辦法召喚的動,而沈知微顯然知道些什麼。
慎刑司是京城最嚴密的地方,
“若是不在乎,你便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了。”晏南歸自信一笑。
若非蘇依依篤定項婠婠是在保護自己的一雙兒女,晏南歸早就狠下殺手了。當項婠婠出現的那一刻,晏南歸便知道,他贏了。
項婠婠臉上一片死寂,到了這種地步,還有什麼不清楚的:“我想見她最後一面。”
晏南歸點頭,讓人讓開了一條路,這裡都是他們的人,別說項婠婠此刻重傷在身,就是她武功巔峰的時候,也無法從這裡逃出去。
齊懷瑾連忙拉著陸瑤躺在了地上。
房門開啟,項婠婠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陸瑤,眼中湧出一股悲傷之色。
陸瑤感受到那灼熱的目光,立刻就要睜開眼,齊懷瑾的手卻壓了她的肩頭一下。
看到這一男一女,項婠婠頓時有些驚:“這個男的是誰?”
“差點忘記告訴你,這是齊國公世子,正在和你姑娘說親。”晏南歸在她身後輕笑著開口。
項婠婠苦澀地笑了下,這本是她要做的事情,可是如今,卻要旁人代勞。她貪婪地看著地上陸瑤的容貌,彷彿想要將她刻在心上。
阿瑤是她第一個孩子,無論是她還是陸承炫都很緊張,出生的時候,阿瑤身體很差,她殫精竭慮的照顧,後來隨著她一天天長大,盼著,擔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