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一倩彎腰駝背,有氣無力地從屋裡走出來:“我的大富大貴,帝后命呀,不會就是一場夢吧?”
每次想到閻天尊給自己的那特殊技能,妥妥的神棍命,都讓聶一倩嘔的想吐血。
“難道我以後就是一個神棍命嗎?”
“當日在往生殿的時候,自己的心怎麼就那麼大?極度的缺心眼。枉費我,還以為天上終於掉餡餅下來砸住了我,佔了大便宜。閻天尊那個活了不知道幾萬年的老古董,肺估計都快笑出來了。”聶一倩萎靡不振,不顧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屋簷下的青石階上。
“哎!”
聶一倩不停的唉聲嘆氣。劉氏神經跟著緊張:“可千萬不要惡化下去呀。”
“當天怎麼就沒有把這個技能裝進腦子裡仔仔細細的想一想,歷朝歷代,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一個神棍能成為皇后的!我怎麼就缺心少肺到這種程度呢。”
“小姐,你沒事吧!”小翠躡手躡腳輕輕地走了過來,弱弱的問道。
“聶家這位姑娘遇到了什麼麻煩事情了嗎?”作為外人的吳青山心裡想著。
“沒事!你們不用管我,各自忙去吧!對了,想來這位吳青山大哥,一早出門還沒有吃東西吧!”
吳青山臉蛋紅紅的,手緊握著手中的扁擔,尷尬的笑笑。
“小翠,去廚房,給這位吳青山小哥端來一碗粥吧!”聶一倩扭頭吩咐小翠道。
“這位可是需要自己長線投資的,以後雖然自己不能榮華富貴吧!但是,靠著大樹好乘涼呀。”聶一倩眼睛一亮,竄的一下就起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吳青山。
“多謝!”吳青山確實是餓了,挑著一擔柴火,趕了快兩個小時的路。一個壯小夥子早就餓的肌腸轆轆的了。
“給!”小翠端出一海碗糙米粥,遞給了他。
“多謝!”
剛剛進門的時候,看見她家門外貼著白色的對聯,應該是有親人剛剛過世。
碗裡裝的跟家裡一樣的糙米野菜粥,想來這家也不是多富裕。從剛剛進門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他家有男主人出來,要麼出去辦事了,要麼就過世了。
下次送柴火過來的時候多給捆綁點,讓他們今年的冬天好過一些。吳青石端起碗放到嘴邊,稀里嘩啦就把一碗粥給喝完了。
空蕩蕩的胃,被這一碗稀粥啟用了,感覺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渾身充滿了力量。
暮色快要降臨了。關閉坊市的鐘聲就要響起,吳青石給聶一倩拱手行了一禮,趕緊告辭離去。
“大姐兒,家裡沒有鹽,沒油了。”劉氏關上大門,走過來急促不安的給聶一倩說道。
“知道了!”從兜裡掏出了二十個銅板遞給了劉氏。
“小娘,你先拿著這些,明天上街先買一個吧!”聶一倩從荷包數出銅板遞給了她。
“小姐,給。”
“一個銅板都沒有用!”聶一倩接過銅板,數了數,驚訝的問道。
“還沒有來得及去買。”小翠腳侷促不安地在地上搓動著,弱弱的說道。
“哎!你個可愛的丫頭。去洗漱一下吧!一會兒吃完飯早點休息,睡一覺,就什麼事都沒有了,以後少出門就是。”聶一倩大大咧咧的安慰道。
聶一倩太不瞭解馬惡霸的心思了,以為馬惡霸這件事情就是一個插曲,已經翻篇過去了。聶一倩哪裡知道,她的生活因為馬惡霸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加快了她成為神婆的步伐。
馬惡霸賊心不死,當天晚上回到家裡,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某蟲上腦,小翠那嬌美的身材始終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心裡那股燥熱的,蠢蠢欲動的黃色火焰無處發洩。一個邪惡的壞念頭隨即生出。
“他孃的,得到你的人,誓不為人。”翻身坐起,用力的捶了一下床板。讓本來就不太結實的床,哐當一下,散了架,把他給埋裡頭。
“晦氣!”
晚上掌燈時分,聶一倩關上廚房的門,獨自一個人拿著茶壺在火灶上邊倒騰。
“這個茶壺嘴能再長點就好。一個多小時了,才蒸餾出來這麼一點,算了,將就著用吧!有總比沒有強。”
酒精終於讓她給瞎蒙亂造搗鼓出來了,至於濃度夠不夠?那咱就不知道了,反正比燒刀子酒的酒精濃度肯定要高,裡面的雜質也被清除乾淨,其他的咱就不能太苛求。
大概十點鐘的時候,聶一倩又給床上那個男的餵了一次退燒藥,反覆的在男子的身體上用酒精擦拭,退燒又殺菌消炎,加上這個男的體質本身就很好,後半夜,男子的燒終於退下去了。
“照顧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真是個累死人的活,希望你知道感恩,好了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報答我。”聶一倩看著床上睡著還算安穩的男子,自言自語的說道。
氣溫一天比一天低,特別是早上,屋簷已經開始打霜,感覺夾層衣服已經擋不住了空氣中這層冷冽的寒氣。
馬惡霸睡到自然醒,家也不收拾就出門,買上二斤酒走街串巷,呼朋喚友。很快四個狐朋狗友就聚到了一桌上,酒過三巡,嘰裡咕嚕一陣商量,準備晚上偷偷摸摸的乾點邪惡的事情。
聶一倩輕輕推門走進書房,檢視一下這個男人的情況。沒有醒,呼吸均勻,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下去了。看來已經熬過來了,好好的靜養一段時間,生龍活虎又是好漢一條。
數數自己手上的銅板,昨天才拿在手上的四百個銅板,左右花花,提前撥出柴火錢,就剩下六十個銅板了。
“錢怎麼就那麼不經花呢?”
聶一倩把錢袋裡的銅板數了不下三遍,除了數錯的情況下,也沒有能多數出一枚。“還想著能不能擠吧擠吧出來,給大家置辦一件新衣服,目前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了。”
“哎,不數了,越數越傷心。”裝入荷包,繫好袋子,放懷裡,用手拍了拍。
目前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家還是有那麼一點家底,被褥棉衣在強盜們的眼裡都是不值錢的貨,倖免的下來。
“這個冬天餓不死,也凍不死了,不算太糟糕。”聶一倩看著男子帥氣的臉蛋,樂觀的自我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