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鄧伯的談話,談了一個寂寞。
一句「現在和聯勝是阿樂做坐館!」,再加上一句「吉米已經被阿樂收做契子!」
就圓滿的讓決定權推了出去,將鍾維正搪塞住。
論理,吉米是和聯勝的一員,是去是留,自然是要坐館決定。
論禮,義子乾兒,既然認下,沒道理由外人來越俎代庖。
而且,吉米和東莞仔,都是阿樂的契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親疏遠近相同。就算知道,吉米退出社團,保東莞仔平安,是最合算的做法。
但於公於私,談理論禮,都不是外人應該插手的事情。
禮法規矩這一塊,鄧伯還是十分拎得清的。
而阿樂也一樣拎得很清,見到鍾維正之後,便沒有多少異議,便同意了吉米退出和聯勝,從此與和聯勝再無瓜葛。
對於迎來的變化,吉米的適應倒是很快,談好出門,跟著鍾維正上了車後,便已經恢復清明,只是還有些唏噓,縈繞在心頭。
也可以理解,畢竟,從十幾歲推著小販車餬口,為了保證生意能做下去,選擇了加入和聯勝,風風雨雨,已過了二十多年的光景。有多少感情,倒不至於,只是時間久了,逐漸適應,習慣了而已。
如今拋去二十多年的「習慣」,換了新環境開始,難免有些唏噓無常。.
和吉米一起坐在後座,看出他情緒變化的鐘維正,輕笑著,調侃道
「怎麼了?吉米哥,不捨得你契爺可能會傳給你的坐館啊?」
吉米翻了翻白眼,遞出一根中指,沒忍住,也跟著笑出了聲。笑過之後,才又唏噓著,說道
「其實,我早就有幻想過,有這樣的一天。你也知道,這麼多年,我的興趣一直都是做生意。之所以會加入和聯勝,也是想借助和聯勝,將生意做大做好。只是隨著生意做大,跟和聯勝的牽連就越深,脫離社團的幻想就越遠。如今,真的能夠順利退出,還是好像在做夢一樣。」
身為多年損友,鍾維正並沒有理會吉米的矯揉造作,只是鄙夷的斜睨了對方一樣,嫌棄的說道
「你去大學旁聽的是不是瓊瑤的情感課?婆婆媽媽,像個女人一樣!換個角度來想,和聯勝的樂少,之所以同意,只不過是因為感覺你退出,沒有保住東莞仔重要,選擇放棄了你而已。主要是對於利益的權衡,你就是一個利用價值不足,被拋棄的棄子而已,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感慨的!」
「行了,二十四孝老公,你老婆還在家裡等著好訊息。快點去警署搞好洗底的事,然後,給你一下午的時間,回家給老婆交代!等晚上,滿漢樓,叫上大鷹和化骨龍那個混蛋一起為你慶祝,不醉不歸!」
本來前面的話,吉米都沒什麼異議,包括評價他的矯揉造作是婆婆媽媽,都沒什麼好反駁。不過最後一句不醉不歸,卻是讓吉米表示了極大的鄙視
「如果你也肯喝,別說是今晚不醉不歸,就是今年也要不醉不歸,我都奉陪!」
鍾維正靠在車椅上,憊懶的笑著,無所謂的回道
「為了不讓你老婆獨守空床,還是讓大鷹和化骨龍陪你,我就不奉陪了!都是為兄弟的幸福考慮,不必太感謝我!」
又是一根代表鄙視的中指,代替了語言的回答。同樣,也迎來一根中指回應,頂替了語言的回應。
……
「所以,和聯勝的坐館選完,你們就認為沒有再跟下去的必要,直接將人全都撤回,什麼連ib那邊的溝通,都沒有?」
「sorrysir!是我考慮不周,才讓和聯勝的人抓住了機會,趁機侵入尖沙咀。我…」
「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也不是虛幻的保證。關於和聯勝的案子,以後o記就不用再插手了,我會交給西九龍反黑組跟。西九反黑的陳督察,就在外面等著,出去後,把手裡的資料,和他做下交接就好了。行了,你可以出去了!」
「可是…」
「我沒空,也不想聽你的可是。我的命令,難道還不夠清楚?把資料交給西九的陳督察,然後不必再插手和聯勝的調查,聽清了沒有?
「yes,sir!odbye,sir!」
儘管心中不忿,有著諸多不滿,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不止是有錯在先,面對的,還是不止大一級的頂頭上司,那就更沒辦法爭辯了。
有些灰溜溜的離開了鍾維正的辦公室後,果然,在門外看到了等待著他的西九反黑的陳晉。簡單的一揮手,制止了陳晉準備敬禮問好的打算,沒有什麼言語交流,便一前一後的直接向o記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
一週後,也就是九月。
下午三點十分左右,城門水塘某人跡罕至僻靜處的河邊。
大D因為無魚上鉤,忍不住脾氣,一邊不服氣的大聲對著河面喝罵,一邊將魚鉤來回,擺弄。
由於當著阿樂年幼的孩子蹦髒字,還被D嫂喝止,讓他不要當著小孩子的面說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