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昌之所以認識這個矮胖的人影,完全是因為對方是他在警校的上司唐sir的同期同學,最近也常常出入警校,請唐sir私下裡幫忙挑選合適人員。t.
警校成績優異,記錄良好的學警,幾乎已經被對方看了一個遍,但好像並不如意。有一次,曲明昌去給唐sir送報告的時候,甚至還聽到唐sir因為對方漫無目的的挑剔,而發生爭吵。
從那次爭吵之後,這個矮胖的人影,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在警校出現過了。沒想到,今天再次出現,而且看樣子,還盯上了警校出了名的三個怪胎。
而鍾維正,之所以認識這個矮胖的人影,則是因為對方恰好是他的下屬——原a組主管招募線人的小組組長陳聰明,現調到組,也就是後勤組,而他在後勤組的位置,基本上可以稱為閒職,是真的無所事事的那種。
而且,在上午翻閱資料的時候,恰好也看過對方的資料,印象深刻。
這個印象深刻,並不是對方的履歷有多麼突出,輝煌,恰恰相反,對方的記錄可以用一句平平無奇,平凡異常來形容。
從進入警隊後,基本沒有獨立破獲什麼大案,能坐到今天高階督察的位置,除了因為人緣不錯,有著老上司,老同學的幫忙提攜外,靠的就是兢兢業業,任勞任怨。
只不過,有的事情真的不是靠努力,勤奮,就能收穫到成功的。
先天不足尺多一點的身高,矮小不說,還因為體質原因,就一直沒有瘦下來過,加上沙啞,尖銳的公鴨嗓,給人的感覺,只有滑稽,笨拙。
再加上,命運多舛,前一段時間又被查出,患上了間歇性精神疾病。雖然醫生強調過,陳聰明的病並沒有攻擊性,以及堅持服藥的話,能得到有效的控制。
但,還是有那些本就看不起他的人,故意放出風言風語,歪曲事實,搞得整個部門都在議論。不止讓陳聰明感到壓力,不適,也讓彭sir倍感頭疼,無奈之下,才暫時將陳聰明調去組「供」起來。
其實,這裡面還涉及到了一點關於功勞的爭鬥,不久前,就是陳聰明收到風,有人搶劫了一批航空燃料,偷運進香江,透過尖東的一個新興社團進行交易。
交易的地點,訂在了港島區的筲箕灣附近,本來這件事,背後涉及境外犯罪組織,陳聰明得到訊息後,特意向鍾維正的前任,刑事情報科副主管杜sir彙報,申請聯絡國際刑警科聯合行動。
卻不想,臨近退休的杜sir,以權謀私,想要在退休前,再推他在港島總區重案組任職的兒子一把,便一方面拖住了陳聰明,另一方面,又通知了他的兒子,說服上級,以港島總區的名義,將辦案權搶走,撈取功勞。
有心算無心,結果,不言而喻,陳聰明還沒有發覺,便丟了辦案權,案子也順利被港島總區重案組接過,負責。
案子調查,破獲,都十分順利,當場就將偷運進香江的那批航空燃料繳獲,功勞要被港島總區重案組全部撈取。
而作為案子的第一發現人,陳聰明連根毛都沒撈到,甚至還因為幾次和上司杜sir爭吵,被警告,差點停職。而也是這件事,成為了陳聰明被查出患上間歇性精神疾病的誘因。
就這樣,不但本來應該屬於他的功勞飛了,名聲也被人有意的搞臭了。
最悲慘的,是繳獲的那批航空燃料,突然又被人搶走,而給陳聰明提供訊息的臥底,也被神秘人幹掉,現場沒有留下一點線索。上頭還為了臥底的死,對陳聰明進行了例行的內部調查。
案子被奪,功勞被搶。和上司多次爭吵,決裂,被暗暗打壓,排擠。再加上下屬臥底的死,最終陳聰明被壓垮,當眾犯病,被送去了醫院修養。
修養了差不多一週後,再次回到警隊,想要跟進與航空燃料被竊有關,綽號恐龍的社團老大死亡案件,卻被負責調查的港島總區副指揮官da無視,被港島總區的同事嘲笑,被調去別的部門等待退休的杜sir的兒子排擠,排除在專案組之外。
而現在看來,這個命運多舛,被接連打擊,看清的人,並沒有放棄,依然執著的用盡各種辦法,繼續調查下去。
痴也好,傻也罷,單論這份執著,就足以令人敬佩。
看著陳聰明的背影,鍾維正默默摸手機,打給了依然在西九龍總區任職的何尚生,道
「阿生,是我,鍾維正!尖東恐龍被人幹掉的案子,你知不知道?嗯,我知道,港島總區的人已經接手。但只要你小心一點,不搞出太大動靜,我想他們也不會發覺。畢竟,尖東是在九龍,再說以你的能力,港島總區重案的那些人,想要察覺到你在暗中參與,至少要再修煉幾十年,才有可能!」
「嗯嗯,給你一個有利的線索,我手下的陳聰明,應該對這件案子有很多瞭解,內幕,悄悄跟著他,一定會發現線索的。好的,就這樣,有空再打給你。」
掛上電話,鍾維正望著操場上朝氣蓬勃的學警們,嘆了一口氣。一旁的曲明昌欲言又止,遲疑了一會後,還是選擇識相的閉上了嘴巴,裝作什麼也沒有聽到的樣子。
……
「哇,你們看到沒有?那個黑麵神,居然會笑唉!」
「是啊是啊!黑麵神真的在笑!就是不知道那個和黑麵神一起的大塊頭,是什麼人?看起來黑麵神對他十分客氣啊!」
「笨蛋,那個大塊頭當然是長官了!你沒看黑麵神幾乎明明白白的寫著巴結兩個字了?」
「靠,對我們就會黑口黑麵,對上級就會小心巴結!要我說,黑麵神就是一個會見風使舵的馬屁精……」
在大太陽下,被步操訓練折磨的汗流浹背,體力快耗盡的一眾學警,好不容易等到李文昇開恩,暫時可以坐在樹蔭下,休息一會。
天氣燥熱,引起的煩悶,再加上,對李文昇把他們操練個半死的仇恨。一些學警,即使累得手腿痠痛,渾身無力,依舊提著最後的一點力氣,紛紛在李文昇背後開口咒罵,中傷。
可就在和李文昇積怨最深的鐘立文,附和著,對李文昇給出侮辱性的評價時。和幾個人去幫忙給本班買冷飲消暑的菲奧娜,剛好回來,聽到他的話,立即怒聲打斷,赤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