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江文學有個不大不小的辦公室,三人在裡面坐著喝茶聊天......畢竟江宏遠長輩,出生年月日、哪裡人、有無作奸犯科、不良嗜好等常規問答題畢恭畢敬回答完,直接入了正題,
“江董不怎麼來市場?”
“開業時來過一次,今天是第二次。”江宏遠不疾不徐的說道,
呵呵,意思是你對我很重視了?我是該受寵若驚還是惴惴不安呢?
“那您可能對南通家紡市場的整個組織構成還不瞭解?我有一番獨特的見解,想來必能讓江董耳目一新!”話剛說完,張小凡心裡大喊,你接呀,快點接呀!
場間沉默了幾秒,一聲天籟之音入了他耳,
“張總說來聽聽!”
舒了大大的吐了口氣,
“整個家紡市場看似複雜,其實就六個部分,面料商、成品商、輔料商、包裝物流商、設計商和工廠;工廠物流毫無疑問是最底層,中間層是面料成品輔料,而位於頂層的卻是設計;
可以這麼說,南通家紡市場本質上是一個設計創新為核心驅動力的專業市場,所以花型的抄襲模仿在市場上是大忌,因為好的花型款式設計是所有中間層組成部分的命根子!當然抄襲模仿不可避免,但像小江總如此肆無忌憚卻是頭一家,他!壞了整個市場的規矩!
我也能夠理解,畢竟你們沛納海剛來市場不到一年,不瞭解市場的運作規律;不過,江董,犯了大忌,是要引起公憤地,我只是趁勢捅破了窗戶紙而已;
要不然您覺得我堵在門口一兩天沒人來砸場子或者沛納海左右附近的面料行無人抱怨我影響了他們的生意真的是因為我張小凡面子大、人脈廣?非也非也,公道自在人心而已。”
江宏遠微微頷首,濃眉輕挑,對張小凡反而有了一絲欣賞,
“中嶽與我雖然不是深交,但見面打個招呼的交情還在,竟不知道何時相中這般佳婿,後生
可畏啊!”
臥槽,沈希文老子搬出來了,也是,究竟還是有份忌憚!
“當然江董的面子小凡不能不給,為了這點小事還勞煩江董親自跑市場這彈丸之地一趟;總賠償金額打九折,您看合適嗎?”
江宏遠不經意的撥動著手腕上的那串圓潤如意的黃翡手串,靜思片刻,點了點頭。
......
在二樓窗邊看著張小凡攥著熱乎的轉賬支票在門口散去抗議的人群,江文學聲色俱厲大喊道:“爸,怎麼能把錢這麼輕鬆的給他,我還以為你能......”
話還沒講完,只聽“啪”的一聲,江宏遠一記重重的耳光印在了江文學的臉上,直接把江文學打翻在地,
不同於剛剛的溫文爾雅,像是突然換了副面孔,江宏遠面色猙獰著說道:
“我能?我還能怎麼做,今天不答應張小凡的要求,他能把我們門市堵一個月!不用一個月,再有個十幾天,我的沛納海面料行再不會有客戶登門!為了個100多萬這麼僵持下去,接下來的損失你算過嗎?”
“你不是來施加壓力讓張小凡退讓的麼?”江文學蜷縮了身子捂著臉在地上委屈的說道,
“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不止他一條蛇;你沒聽見張小凡剛才的話嗎?他現在佔的是大義,登高舉旗,一呼百應,大部分本地生意人都會支援他!”
越說越氣,又狠狠踹了江文學一腳,江文學厲呼一聲,離他親愛的父親又遠了點,這才是他父親對自己的真實態度!
“只要張小凡的設計做得好,在大客戶那裡口碑好產品銷售佳,市場上的這些大資本家就會一直堅定的站在他那裡!在南通家紡市場你永遠奈何不了他!”
江文學勉強站起,癟癟縮縮站在一邊,江宏遠作勢又打,江文學見狀不妙,遠遠靠在了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