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凡心道:也怪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老徐不在公司,自己又由於各種事情除了晚上基本沒在公司待過,出個岔子了吧。
磊磊和玲玲都不是小白,好歹入行也三四年了,腦筋一轉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俱神情嚴肅的在想著問題出在哪,公司內部資料是怎麼洩露出去的。
張小凡也沒心思和蔣天生客套,看著他說道:
“老蔣,非常感謝你今天晚上到我這來了一趟!從我的公司剛開業我們就開始合作,打交道的時間算來也有一年多了,你也知道我張小凡的德行怎麼樣,我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沒有一個花型分別賣給幾家面料行的習慣,我也一直遵循著南通家紡市場最基本的商業底線。”
蔣天生點點頭,張小凡接著說道:
“我估計我內部有設計師盜賣花型,這是我們管理不當的問題,對給你造成的時間損失我感到十分抱歉,給你陪個不是,對不起了!”
蔣天生的面料行雖然在志浩面料市場排不上號,但規模也不小,一年千把萬的銷售還是有的,也是大風大浪裡出來的人物;南通家紡市場有上世紀80年代的野蠻生長到新世紀的市場逐漸規範經營,其間的種種艱辛不足與外人道;特別是在農村,每個人的成功都是搏殺出來的。
既然弄明白了問題,蔣天生肅穆的神色也漸漸放放鬆下來,張小凡既然這麼說了,一定會給他個交代,他洗耳恭聽。
“老蔣,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前買去的十張設計畫稿算是作廢;我這還有一批新花型是給幾個大面料商準備的:比如陳南的面料行、雨潔面料行和夢緣面料行等幾家;事發突然,我認賭服輸,他們還沒來得急挑我先給你選,怎麼樣?”
這就是和大面料行合作帶來的名聲上的好處,大面料行的花型肯定比中小面料行選的花型好呀,價格不一樣,設計所耗費的精力不一樣!
家紡行業的圈子很小很小!事關生存和發展,這些面料行的老闆沒事就會聚在一起討論哪家面料行的面料花型好賣,哪家設計公司設計的等等,蔣天生也隱約知道張小凡和陳南他們這段時間開始合作的事。
思前想後,與張小凡的合作一向愉快,在他這買的花型賣的還不錯;張小凡也挺上道,又再送2張畫稿,蔣天生說道:“好,那就這樣,我再挑一批畫稿。”
張小凡笑了笑,眨了眨眼對玲玲說道:“玲玲,帶蔣總去挑花稿,就當什麼是沒發生過。”
玲玲看見張小凡眨眨眼那還不明白張小凡要幹什麼,張小凡的意思是:和大公司大面料行合作的名氣已經震住了蔣天生,但給大面料行準備的花型一張不能給蔣天生看,還是給蔣天生看大面料行挑剩下的花型就行了。
開什麼玩笑,做生意不是做慈善,這麼玩張小凡離關門也就不遠了。
等蔣天生站起來準備和玲玲出門的時候,張小凡叮囑道:
“蔣總,待會在設計部就說你是再選一批花型,別說漏了嘴,OK?”
蔣天生會意,說了聲他都明白,隨玲玲出了門。
透過玻璃隔斷看著和玲玲有說有笑的蔣天生右拐走進了設計部辦公室的門,張小凡後仰半躺在靠椅上,望著會議室的天花板長長——長長嘆了口氣,心道:真幾把累!
沈希文拿過臺上的煙盒,抽出一根菸,塞張小凡嘴裡,給他點上。
張小凡正自出神,看見沈希文來這麼一出,不好意思的做直了身體,腆然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抽菸的?”
沈希文白了他一眼,此時無聲勝有聲......
張小凡站起來,走到窗子邊,拉開窗戶,深吸了幾口,對著磊磊說道:
“所有設計師的印花稿每天都會匯總到玲玲的電腦裡,公司內網的共享空間裡應該一張都沒有,那問題只會出在玲玲的電腦上是吧?你的電腦裡沒有印花稿吧?”
“我電腦裡都是繡花款式稿和繡花版,玲玲那邊的畫稿我從來不存在自己電腦,就算有時參考借用印花的花型圖案,也是用完即刪!”磊磊回道。
“那最近我有時不在公司的時候晚上都是誰最後鎖門的?”
磊磊沒說話,有點侷促不安,雙手的手指緊張的不停的揉搓,張小凡看出來不對,語音低沉的問道:
“怎麼啦?”
他低著頭說道:“應該不是玲玲的事情,她只要在公司加班肯定是最後一個走,問題可能出在我這邊。”
應該是想到了什麼,磊磊現在是十分的拘謹,萬分的緊張.......
張小凡喝到:“你慌什麼,我又沒懷疑你,快點說!到底什麼情況!”
磊磊接著說道:“這幾個星期因為和丁妮鬧分手的事,自己心情也不是太好;特別是上個星期,你也沒怎麼在公司,晚上還有幾個設計師加班趕稿子,玲玲有事先走讓我鎖門,我也沒心情等他們收工然後鎖門,就把鑰匙丟給了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最後一個走的了。”
張小凡不動聲色的又問道:
“還記得是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