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烏黑的頭髮被玉冠高高束起,那劍眉星目之下卻偏生了一對細長桃花眼,流轉的目光甚是多情。
高挺的鼻樑下那張厚薄適中的嘴唇帶著絲絲令人炫目的笑容,著實是個堪比潘安之流的美男子。
雖說法海本身也生得極為英俊,這些年在金山寺中修行,沒少被前來進香的香客們誇獎,但與眼前這位身著白藍相間的道袍青年一比,無論氣質和相貌似乎都有些相形見絀了。
更令小和尚感到出奇的是,這位英俊華貴的青年身上,隱隱也有一股不輸於自己的凌人劍氣,雖然此人已經刻意隱藏身上的氣息,但在小和尚的法眼之下,卻也是完全暴露無疑。
很顯然,此人應該就是先前少女嘴裡所謂的大師兄,同時也是一個深諳道門劍訣的修仙者,其修為甚至不在法海之下。
另外此人看起來雖然較為年輕,但身上的氣質卻給人一種少年老成之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修為造詣,還能做到如此穩重淡定,一看就是個幹大事的人。
站在他旁邊的則是一位面容清麗絕倫的少女。
此少女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與青蛇表現出來的年紀相當,但容貌氣質方面卻有著天壤之別。
此女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眉眼如畫,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
細細打量之下又不免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她那冷傲靈動中又頗有勾魂攝魄之態,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另外她手中也持著一柄松紋古劍,修長的劍身看起來古意逼人,劍柄上掛著兩條黃色的穗絛,持劍處則用篆體鐫刻著“天擊”二字,這兩個字看起來遒勁有勁,落筆處又雄渾大氣,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另外除了氣質高潔冷傲之外,一身流轉的劍罡,給她絕美的臉龐上又多點綴了幾分英氣。
“想來方才那一股柔和又不失勁道的劍氣便是出自於此女之手吧!”
法海略微打量了這名白袍少女一眼,不免在內心嘀咕了起來。
隨後他又將目光挪到站在最右側的那名男子身上。
此人看起來約莫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容貌甚是英俊,雖不及先前那位大師兄來得俊美,但輪廓卻是更要硬朗幾分,高挺的鼻樑外加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濃密的眉毛將他輪廓分明的臉龐點綴得更加俊朗不凡。
此人同樣身著一件白藍相間的絲織道袍,面相看起來倒是有些憨厚,與方才那位天生桃花眼的大師兄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讓法海感到出奇的是,此人身上居並沒有攜帶佩劍,而是手持一管淺綠色的笛子,與旁邊手持古劍的男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這位持笛的年輕人氣質卻是要溫潤幾分,在他的身上並沒有看到太多的劍氣,取而代之的卻是一股讀書人的書香氣,尤其那張掛著憨笑的臉龐,一看之下便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
在這三人裡面,法海顯然對這位持笛的年輕人印像更好一些,至於那位少年老成的大師兄,儘管是三人裡面最出色的人,但法海卻並沒有太多的好感,也許是出於嫉妒,也許就是單純無感。
“咦,這裡怎麼有一個受傷的小禪師啊?”
那名面帶憨笑的持笛年輕人打量了法海一眼之後,饒有興趣的嘀咕了起來。
不過此人看起來倒是頗具禮貌,起碼“小禪師”這個尊稱還是令法海內心頗為受用。
此時法海已經將自己的青鋒劍給收藏了起來,並且又釋放出柔和的佛氣將身上的劍氣籠罩住,如此一來,站在三人面前的就是一個受了傷的光頭小禿驢,並沒有什麼特異之處。
“阿彌陀佛。”
出於禮貌的考慮,法海儘管不願意與三位極有可能出自峨眉仙宗的人有太多的交集,但還是宣了一聲佛號向三人示意。
“方才你可曾看到這裡有什麼妖物出現?”
少女這時也以冷漠的眼神掃視了法海一眼,滿臉淡然的詢問,語氣聽起來略微有些驕傲,更帶有幾分質詢的口吻。
這種口吻令法海感覺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