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略帶些甜味的中藥後,陳東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地,將藥碗放在床頭櫃邊上,緩緩閉上眼睛,陷入夢鄉中。
花朝盯著他硬朗帥氣的臉龐,輕嘆一聲,端著藥碗走出了房間。
漁村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中,有一處祠堂,箔鎏金牌匾上,花氏宗祠四個大字筆走龍蛇,一看便是出自名家手筆。
兩個巨大的石獅坐落在牌匾下方,口中銜著石珠,表情活靈活現。
穿過貼著金字對聯的門眉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太太正跪在蒲團上,面色虔誠,口中默唸著些什麼。
花朝見狀,悄悄站在門口,探著腦袋望向位於大廳正中大木龕中,自己列祖列宗的神主牌位。
房中光線昏暗,只有香爐中嫋嫋升起的白煙,飄向龕盒之中。
“朝兒,你怎麼捨得來這祠堂中看望我這把老骨頭了。”
花朝站了許久後,老太太終於睜開了雙眼,從青磚地面上撿起檀木柺杖,顫巍巍直起身,轉過頭一臉慈愛地看著她。
“奶奶,人家這不是任務忙嗎,好不容易從歐洲回來,又遇到一個故人身受重傷,眼見就要死在錦江邊上了,我這幾日都忙著救他了。”
花朝低著頭,小聲解釋道。
畢竟,自己確實很久沒來看奶奶了,每天不是在漁村接任務就是在去做任務的路上,漸漸地自己已經有些忽略這個曾經最疼愛自己的人了。
“走吧,奶奶知道你為什麼來,帶我去瞧瞧那個小子,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讓我那不近男色的孫女如此上心。”
老婦人說罷拄著柺杖,拉著花朝遞過來的小手,兩人一同向著漁村北側花朝的院子中走去。
一路上,不斷有漁民打扮的村民向花朝的奶奶打著招呼,並鞠躬行禮,而對花朝雖然不用這些禮數,但是眼中一半是畏懼,一半是尊重的神色。
大約走了半小時後,花朝拉著奶奶的手站在一處大樹環繞,小橋流水的院子前。
“那孩子可是在南側客臥中?”
奶奶望著被花朝改的像座迷宮一樣的走廊,望著她,露出疑惑的表情。
上一次來的時候這裡還只是一片寬闊的平地,半年沒見,這紛繁複雜的小路已經讓人不知該如何下腳了。
“不是,他在東邊廂房中,那邊離我閨房比較近,照顧他比較方便一些。”
花朝說這話的時候,面色通紅,露出羞澀之意。
“甚好,我易柳紅有生之年,說不定還能抱上大胖孫子了,我這榆木腦袋的孫女終於開竅了!”
易柳紅說罷撫掌大笑起來,臉上皺紋堆在一起,眼睛眯成一條縫。
“奶奶~”花朝衝她扮了個鬼臉,扶著自己奶奶沿著佈滿秋季野花的小徑向陳東所在處走去。
“這便是把你迷得神魂顛倒的那小子?果然長得一表人才,可惜,他沒這個福氣當你夫君了!”
站在門口,易柳紅老遠打量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陳東,嘆了口氣,對花朝潑了一盆冷水。
“陳東剛中劍的時候我就將他救了回來,用家族秘藥為他療傷,按理說不應該呀?”
聽到奶奶口中的這話,花朝瞬間緊張起來,若是她都無法救這個男人的話,這個世界上應該再也無人可救他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