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乾四人最後在一棟五層高的木樓前停下,木樓通體用紅木建制,門口掛著兩盞綠燈籠。
上面的牌匾寫著百事樓三個字。
一隻通體幽黑的野貓盤在二樓的簷角,一雙藍色的眼睛盯著下方。
就在餘乾一行人剛步入百事樓的時候,黑貓矯健的在木樓上飛躍,一路向上。
很快,它就來到了臨近山頂處的一個兩層小木樓。
此地幽靜,木樓上的牌匾刻著一個篆體的李府二字。
它一躍而下,落地的過程緩緩幻化成一位黑袍少女,直接走進木樓。
木樓內設施樸素,唯一稱得上雅緻的就是一座神龕前的檀香,神龕上供奉著一尊雕像,朦朦朧朧的看不出是何神靈。
屋內有兩名男子,一人在神龕前點香,身著紫袍,頭戴玉冠。
另一人中年模樣,穿著普通青色長袍,在一側束手而立。
黑袍少女對那青袍男子耳語了幾句後,便自行退了出去。
“何事。”點香的男子輕輕撣去神龕前掉落的些許香灰,問了一句。
青袍恭敬的回道,“先生,大理寺就七里巷的餘乾一案查到了百事樓那邊。”
被喚作先生的紫袍男子轉身,也是中年模樣,身材清瘦,面容清矍,留著三縷長髯,“餘乾?”
“就是七里巷叄拾柒號房的住戶,前些天入職大理寺。”青袍解釋道,“青衣幫尋了殺手刺殺,失敗了。”
紫袍男子轉身頷首,絲毫不掛在心上的樣子,說道。
“既然大理寺出面,青衣幫就隨便挑個管事的出來頂吧。那兩位刺客的理由就用入室劫財吧。青衣幫方面讓他們自己編個合宜的由頭。”
“是。”
“七里巷叄拾柒號院子這個點是不是不能替代?”
“是的,不僅不能替代,而且是西南城最關鍵的一環。也怪老奴吩咐的太過重要,青衣幫才會不擇手段。”
“既如此,那個七里巷叄拾柒號的院子先不急。等之後看準時機再說,現在抓緊別的地方。”
“是。”
“吩咐下去,做事文明一點,利索一點。再有青衣幫那種接連的蠢貨行為壞了大計,就地法辦。”
“那如果,大理寺不相信這個說辭,非要追究又當如何。”
“那就讓他們追究,現在不要招惹大理寺那群瘋狗。只是該說的,不該說的你要讓他們明白。
另外如有緊急情況,跟趙王府的人建議一下,可以適當出面。趙王府在青衣幫幕後不算什麼隱秘之事,要是一直不出面的話,反而惹人懷疑。”
“下次這種小事就不必報了,自行解決。”紫袍男子最後補充了一句。
“明白,屬下這就去交待安排。”青袍男子拱手作揖,退出房間。
紫袍男子轉身繼續撣起了香灰,細緻而認真。
另一邊。
餘乾他們走進百事樓,廳堂寬敞,客人不多,三三兩兩的散開著。
一位穿著灰色麻衣長衫,夥計打扮的年輕人迎了上來,微笑道,“幾位客人這邊請。”
“你們一樓掌櫃在不,找他問點事情。”孫守成遞出自己的令牌,禮貌和煦的說著。
夥計看清令牌後,說道,“幾位大人跟我來,小人這就去請掌櫃的。”
餘乾幾人跟著這位夥計來到一樓的一個小包間裡,他們在裡面等著,夥計出去喊人去了。
等了沒多久,一位身材偏胖的老者就走了進來。他笑如春風的對著餘乾他們拱手,“不知幾位執事前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