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八月初三,餘乾和李念香對面之後的第二天,離大婚就剩三天時間。
此時,太安城已經有了些許喜慶的味道。
李念香畢竟只是公主,哪怕再受天子喜愛也無法享受國禮。所以規格雖然也算盛大,但是自然比不上別的一些重要的時刻。
天子李洵下令,將整個太安城所有坊的坊門上都掛上喜布,並且將李念香和餘乾大婚的資訊以聖旨的形式昭告太安。
一夜之間餘乾這個名字也算是成了太安城百姓閒聊之時的“下酒菜”,當然這種熱度很開就會過去。
但是架不住現在的聲勢浩大,不少人津津有味的談著。
更是把餘乾和其祖上扒的乾乾淨淨。世代漁民,一朝飛上枝頭。
餘乾不知道的是,因為他的這件事,又在太安掀起了一波讀書熱。尤其是那些中下層階級的人。
想著透過學習和餘乾一樣,能進入大理寺,博得一個好前程。
他們哪裡知道,普通人進去,一輩子撐死到頭就一個普通執事。或者,天賦差點的,一輩子都是外事執事,做些文職的活計。
這些對普通人來說就夠了。雖然半點比不得餘乾,但是一生無憂,挺起胸膛做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當然,餘乾現在自然不知道外面的紛擾,他現在在關禁閉。
餘府內院的一處居室裡,餘乾就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褲褻衣在那裡百無聊賴。
從現在起到大婚當天,除了今晚他要去皇宮參加天子舉行的駙馬宴外,剩下的時間他必須待在這個屋子裡。說是什麼休沐,守家的習俗。
特麼的,搞的像是出家一樣,哪有半點成親的樣子。
餘乾自然沒有什麼反抗的餘地,也沒有想著不遵守,因為李念香現在也是在公主府這樣。
反正也就幾天時間,熬一熬就過去了,只是無聊了一些。
整個餘府現在愈發的熱鬧了,下人們進進出出的忙活著大婚當天所需要各種東西,餘乾躲的這麼深都能聽見聲音。
這些事情從開始到現在他就沒怎麼操過心,尤其是現在,更是像一條白蛆一樣躺在床上拱著。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伴隨著的是崔採依的聲音,“頭兒,有人找你。”
四下無人,崔採依沒稱呼少爺或者公子,頭兒這個詞更親切。
“誰啊?”餘乾有氣無力的哼唧了一聲。
“說是你的兄弟。”
“我兄弟?叫什麼?”
“祖鞍。”
餘乾先是一怔,然後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過去開啟房門,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崔採依,“你確定是祖鞍?”
“是的。他方才登府拜訪,信誓旦旦的說是你的兄弟,夏姐姐當時又剛好在門口,撞見了那位祖鞍,也被認出來了。我這才過來通知你的。”
崔採依低著頭說話,不敢抬頭,因為餘乾穿的太少了,胸口都敞開大部分,她一個小姑娘哪裡頂得住。
餘乾卻陷入了遲疑,這祖鞍怎麼從鬼市跑太安來了?
像他這種比較敏感身份的一般來說很少來太安,因為碰到檢查確實很麻煩的說。
還有就是,他怎麼知道自己的真名的?所以自己是大理寺的人也被知道了?
餘乾倒不是擔心自己的身份暴露,而是怕會不會影響到白行簡的計劃。畢竟他現在還在一直追查著佈陣之人這件事。
天工閣算是蠻重要的一環,自己當時在鬼市費盡心思和祖鞍結交關係,就是為了在不暴露大理寺身份的情況下跟人建立友好關係。
現在直接坦白了,這可怎麼辦。
而從鬼市回來之後,餘乾雖然沒有聽過白行簡對這件事的後續推進訊息。但是他知道,等事情一有眉頭,自己絕對會知道的,所以也就一直很耐心的等著。
現在這祖鞍突然在自己大婚的時候來了,這不是扯犢子嘛。
不過現在不是深究為什麼會祖鞍突然來這件事。重要的是穩住他,然後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