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那邊應景起舞的娘子們,紛紛有些恍忽起來。餘乾的詩詞把他們帶入仙宮,又拉入凡間。
仙宮與凡間的兩個割裂的位面,詭異的融合在一起,讓人一時之間分不清楚這是在凡間還是在仙宮。
餘乾的筆勢頓住了,他現在臉色漲的通紅,若非周圍有青紫文氣掩飾,這異樣非得被人瞧見不可。
他也不想停下,得緩緩了。
方才下筆始終感覺有千斤重,寫的一點不不如方才杜如寒那般順遂。餘乾剛開始還覺得很奇怪。
後面就突然想明白了,估計是自己著粗鄙的文學底蘊撐不住這首千古絕唱。
在這個文氣能具象的年代裡,沒有兩把刷子還真的不能裝懂哥。再加上餘乾現在在“原創”,就彷彿是有千斤的重擔壓在肩頭,讓他書寫困難。
現在必須得緩口氣了,如是再繼續寫,感覺要爆體而亡。
可是周圍的人對餘乾的停筆行為暫時沒有太大疑惑,他們還沉浸在這前半闕的美妙之中。
然後繼續屏息凝神的等待著餘乾的落筆。
良久。
緩過氣的餘乾提筆,剛落筆轉朱閣三個字,那股子千斤重的感覺又噴薄回來。他要撐不住了。
該死,怎麼可以在這個關鍵點停下。
就在這時,天邊激射過來一道符紙鶴,直接穿過青紫文氣,落在餘乾手裡。
餘乾愣了一下,這是大理寺最緊急的聯絡方式,他有些詫異的開啟來看著,是褚崢發的,上頭只有簡單的一句話。
“玄境即將開啟,速回大理寺。”
看見這句話,餘乾當時就怔在那裡了,之前不是說還要一段時間嘛?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提前這麼早了?
餘乾之前瞭解過,玄境從未有提早現世的記錄,一般都是準時準點的,現在卻突然說緊急開啟了,這不是鬧呢嘛。
不過,餘乾不明白情況之下自然不會想太多,剛好也有個正當的理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剛才要是再強行寫下去,他很有理由懷疑會立刻七竅流血。
這個緊急符紙鶴來的正是時候,餘乾非常感激。
這時,白行簡也飛了過來,他剛才去友人那邊的花船,也是接到了褚崢的資訊,想著過來接一下餘乾。
卻看到了處在青紫文氣裡的餘乾,搞的他一愣一愣的,一時之間竟然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餘乾則是直接撂下毛筆,拿著符紙鶴來到李洵跟前,作揖說道,“陛下,大理寺有緊急情況,玄境已開,我必須得立刻回去。”
李洵的思緒從宣紙上收了回來,看著符紙鶴上的內容,下意識的點著頭,“嗯,去吧。”
餘乾則是直接轉身朝眾人作揖,也懶的解釋,直接起身飛到白行簡身側,說著,“頭兒,我們趕緊回去吧。”
“嗯?嗯,哦。”白行簡亦是沒回過神,機械的跟著餘乾一起朝大理寺的方向飛去。
餘乾一走,宣紙上那沖霄的文氣也慢慢的消散掉,周圍的人包括李洵在內這才反應過來,寫詩的人跑了!
李洵看著宣紙上的最後轉朱閣三個字,莫名的就很難受,好想看下半闕。
不僅是他,周圍的所有人全都不澹定了,場面直接熱鬧起來了。
“人呢?人跑哪去了?”
“轉朱閣後面是什麼?誰能告訴我?我現在好難受啊。”
“世間竟然有如此清絕的詩詞,我得幸親眼所見,又遺憾未能見到全貌。”
“方才寫詩的人叫什麼來著?別誤會,我只是想認識一下,不是想把他綁回來按在書桌前。”
“他叫餘乾,大理寺的司長,他不是說他是國子監的區區學生?還是張博士的弟子?”
“餘乾?就是之前那個有兩句殘詩流傳的那位大理寺司長?”
“誰能告訴我他現在去哪了?”
“等等,張博士的弟子。問張博士。”
於是,所有人都湧到張斯同面前,七嘴八舌的問著關於餘乾所有一切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