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等背後的涼意淡去，蘇城突然意識到什麼，“就算張賀穿越了，那一年前的他應該也還被困在冰之星河，他是怎麼讓一年前的自己到張堪面前的？如果一年前的自己都可以到張堪家了，那還救什麼人？莫非是一種時空的扭曲？還是...更復雜的東西？”
“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複雜，因為我剛才跟你說的這個故事，本來就是假的。”何愚淡淡道，“抱歉，為了讓你們更能理解一切的經過，所以進行了這一步。”
“嗯？”
“這是張堪刻意流傳出來的版本，目的也就是讓大家發現其中的破綻好讓大家都認為這只是一個謊言而已。因為當時張賀被接回來之後，訊息卻意外走漏，搞的滿城風雨。本來在那十年間，關於尋疆官的傳聞就一直沒有斷過，張賀的歸來，讓大家對這個傳聞更加在意。這也讓很多人好奇張賀這十年間到底發現了多少的疆土。
尤其是當時王朝的一些敵對勢力，對張賀虎視眈眈。一時間，張賀的歸來讓局勢變得十分緊張。一些一直想要推翻漢朝政權的地方勢力開始集合。其實誰都對廣袤的疆土充滿了興趣，只不過這件事情太難，很少有人會去做。而且說實在的，當時的一些匈奴南蠻文化水平都很低，他們也想不到這種方法，他們更喜歡攻城略地的暢快感。為此，張堪故意對外散播了這樣一套說辭，同時讓漢光武帝為張賀加官進爵，大肆宣傳張賀發現了神蹟。
再之後，張堪派謀士四處散佈訊息，讓大家逐漸傾向於一個猜測，那就是壓根沒有過什麼尋疆官，這是漢光武帝佈下的一個局，目的就是為了控制百姓。要知道，在古代迷信是控制百姓最好的方法。而那些對抗王朝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對抗王朝的迷信，所以這種說法他們很容易接受。當然，也一直存在一部分人對這件事情帶有質疑，但只要大家對這件事情模凌兩可，張堪和漢光武帝的目的也就達成了。人就是這樣，如果對手喜歡自作聰明的話，你就送上他想要的解釋，反而方便了自己。”
“那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蘇城忍不住發問。
“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唯一有出入的就是張賀回來找張堪這一段，其實根本不是在什麼一年前，而是在張賀出發之前，他就已經找過張堪了。也就是十年前。漢光武帝在找第一批尋疆官的時候，張賀就去找了張堪，讓他向皇帝舉薦自己，並告訴張堪在什麼時候派人沿著什麼路線去救自己。”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張賀已經重生了...”蘇城皺著眉。
“是的。”
“可既然他已經重生了，已經去過冰之星河並獲得了重生能力的他還為什麼還要再去一次？”蘇城沉思了一會兒，自問自答道，“除非那裡還有更多的秘密等著他去發現。”
“是的。那裡藏著的秘密，可能不止重生，又或者，張賀並不是主動重生的，他也許是在完全非自主的情況下被動重生的。而這種情況下，換做是誰都會再去一次的。”
蘇城點點頭，示意何愚繼續說下去。
“在對外編造了故事的同時，張賀其實也沒有向漢光武帝說實話，他沒有提及重生以及冰之星河的事情，他只是給漢光武帝遞上了一份疆土圖，其中也並沒有提及到冰之星河。這件事情就這麼又過了兩年，等大家差不多也都淡忘了的時候，漢光武帝派了一支隊伍跟著張賀出去按照他畫的疆土圖重新走一遍，確定哪些地方可以佔領。
然而這一次出行之後，不管是軍隊還是張賀，再也沒有任何訊息，自此了無音訊。之後，漢光武帝又派了兩次軍隊沿著張賀留下的疆土圖出發，但奇怪的是，都沒有人回來。最終，漢光武帝再一次對這個計劃絕望，第二次選擇放棄。連續兩次的失敗，讓漢光武帝對這件事情甚至出現了強烈的後悔情緒，這也導致這件事情並沒有載入史冊。
而另一邊，張堪辭官前將事情的經過全部寫進了手記中，等到他辭官回鄉時，他將手記交給了自己的一名親信，隨後，張堪也就病逝了。”
“張堪死後一年，他的親信按照他的要求將手記公諸於世，一時激起千層浪，這也就是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前赴後繼想要尋找冰之星河的原因。這個事情一直持續到明朝時期，有一次一批當時的能人異士組成了團隊，一起前往尋找冰之星河，然而，所有人都沒有回來。隨著那一批人的消失，知道這件事情真相的人越來越少，再加上時間的洗刷，現在的人多以為冰之星河只是一個驚豔的景觀而已。”
“所以我姐知道這一切？”阿尼塔問道。
何愚點頭，“是的，你姐知道，所以她才來華夏，想要找到一些線索，以及一些可以幫助到她的人。”
阿尼塔握著拳，身體有些顫抖，蘇城看在眼裡能明白她的情緒，家裡人知道一個秘密卻瞞著自己，換誰都不會開心吧。
“何先生，我能問您一個問題麼？”蘇城開口問道。
“當然，您說。”
“你們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情？你們怎麼判斷你們知道的是真相？”
何愚笑了笑，隨後看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一眼，“這個世上沒有百分之百確定的事情，但只能說如果這一切確實發生過，那我們手上的資訊一定是最接近真相的。因為張堪身邊的那位親信，便是我們的先人。”
“莫非這件事是世代相傳的？”
“是的。”何愚不緊不慢道，“而且如果你們想要更加確定一些的話，我可以帶你們去看張堪的手記。”
蘇城和阿尼塔對視一眼，但暫時並沒有提出要去看手記的要求。這樣也顯得很不尊重人。
“阿尼塔小姐。”見蘇城沒問題了，何愚轉而看向阿尼塔，“接下來跟你說說莫妮卡的事情吧，如果你姐回國後出現了什麼變化或者遇到了什麼情況的話，那也許就是因為那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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