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講到,紀曉嵐在短短的十幾年時間裡,從一個普通的翰林院庶吉士,即一個沒有品秩翰林,當上了從四品的翰林院侍讀,可謂是前途光明,前景一片大好。”
“就在所有人、乃至於紀曉嵐自己都覺得要開始起飛的時候,我們的紀大學士,又要開始倒黴了!”
“當然,和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紀大學士倒黴不是客觀因素,而是他個人的主觀問題!”
易澤的話語之中,始終帶有著一種強烈探尋的味道。
這份探尋,恰恰吸引到了觀眾的目光。
他們也不禁在思考,為什麼紀曉嵐又要倒黴了?
莫非是家裡的老父親去世了?
帶著這個疑惑,觀眾們繼續看著節目,等待著易澤的解答。
而易澤也沒有賣什麼關子,而是直接引入主題:
“乾隆三十三年,兩淮鹽引案爆發。大家想必都清楚,在我們古時候的封建時代裡,鹽稅歷來是稅收之中的大頭,在整個王朝運轉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所以,封建王朝都會實行鹽鐵專賣的政策,以此來確保這兩座金山,都牢牢的把握在國家手裡。”
“而在鹽稅之中,各地自然有多有少,就如同而今的一線二線三線到十八線城市一般,鹽稅的大頭,就在兩淮。兩淮鹽稅在全國鹽稅之中,是絕對的霸主地位,無可撼動。”
“乾隆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喜歡下江南,這一筆花費可是不小,兩淮鹽稅作為全國鹽稅的大頭,對於充實乾隆的錢包,自然是意義重大。
而乾隆為了體現對鹽稅的重視,在每次下江南之時,都會讓兩淮的鹽商來負責接待。”
“現在很多人覺得,這不是一個苦差事嗎?要自己掏錢,還要自己置辦場地,妥妥的血虧啊。
但在當時,商人地位低下,所謂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和平常老百姓差不了多少,因此能夠接待皇帝,那可是天大的恩寵,在當時是祖墳冒青煙都未必能得到的機會!”
“這樣一來,鹽商得到了皇帝的恩寵,而地方官員見狀,自然有樣學樣,對待鹽商的態度也變得非常友好,各種福利政策,一波又一波的送,遇到鹽商手頭緊的時候,地方官員還會用公款給鹽商放貸。
只是時間一長,其中自然會出現一些貓膩,鹽商和地方官都是見錢眼開的主,這裡面的利益,可是不小,因此官商勾結,成為主流,鹽商和地方官互相勾結,相互打掩護,一同撈取大量錢財,賺的盆滿缽滿!”
“1768年,新任兩淮鹽稅政尤拔世到崗,新官上任三把火,尤拔世上來就查了查賬本,這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你們猜猜,這其中有什麼樣的可怕內幕?”
易澤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為了休息片刻,特意提出了一個小小的問題。
不難,一般人都能猜得到。
也算是一個小小的互動環節。
“既然是內幕,說明賬本上的東西,未必就對了!”
“既然查到了,說明鹽商和地方官一定貪汙了很多銀兩,恐怕有上千萬啊。”
“上千萬?可能不止,這可是鹽稅,不是小數字。”
“能把朝廷欽差嚇成這樣,絕對不是簡單的內幕,估摸著要捅破天!”
易澤緩過氣來,繼續道:“這其中的貓膩之大,就連尤拔世也覺得害怕。”
“賬本上記錄著的資料表明,當地的官員已經預支了未來二十年的鹽稅配額,私吞的鹽稅,加起來有上千萬兩,這是什麼概念?想必大家都能夠了解。”
觀眾們聽完,坐不住了,直呼臥槽。
“我的天,二十年,這怎麼敢的啊?”
“真就是見錢眼開不要命了唄,二十年,這其中要是出點問題,咔嚓咔嚓就是一大群人的腦袋落地!”
“這要是放在我洪武皇帝手裡,兩淮估摸著得殺上個十來萬人,二十年,上千萬兩,不得殺的河水為之變色。”
“懷念大明,懷念洪武大帝,殺盡這幫狗日的貪官汙吏!”
在查詢資料的時候,易澤也覺得心驚肉跳。
二十年,這可不是一般的長。
特麼的都能把一個人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