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蘇軾身上籠罩著的那一層神性,經過易澤這麼一打岔,已經逐漸的剝離。
他不再是那個高在雲端的蘇子瞻。
他是一個同普通人並無二致,有鼻子有眼的蘇東坡。
無形之中,觀眾與俗世的距離拉近了。
那種疏離感逐漸的消失,留下來的是一種親近的感覺。
人對於歷史人物,特別是那種出名的歷史人物。
在很多時候,都心懷敬畏。
這很正常。
因為在這些人物的身後,歷史的厚重感足以將所有人壓得喘不過氣來。
提起蘇軾,總是能會想到他在文學上創造出的驚人成就。
這種一般人達不到的成就,足夠讓蘇軾同普通人之間疏離開來。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不可否認,蘇軾有神化的趨勢。
而易澤做的,則是將逐漸神化的蘇軾,還原成一個有血有肉、有世俗的慾望的蘇東坡。
那些民間流傳著的,與蘇軾相關的小故事,毫無疑問,也是百姓拉近與蘇軾距離的方法。
比如說:
蘇軾被貶黃州後,一居數年。一天傍晚,他和好友佛印和尚泛舟長江。
正舉杯暢飲間,蘇東坡忽然用手往江岸一指,笑而不語。
佛印順勢望去,只見一條黃狗正在啃骨頭,頓有所悟,隨將自己手中題有蘇東坡詩句的扇子拋入水中。
兩人面面相覷,不禁大笑起來。
原來,這是一副啞聯。
蘇東坡的上聯是:狗啃河上(和尚)骨。
佛印的下聯是:水流東坡屍(東坡詩)。
毫無疑問,佛印是有關於蘇軾故事中出現的最多的一個人物了。
與他相關的還有許多。
一日中午,蘇東坡去拜訪佛印。
佛印正忙著做菜,剛把煮好的魚端上桌,就聽到小和尚稟報:東坡居士來訪。
佛印怕把吃魚的秘密暴露,情急生智,把魚扣在一口磬中,便急忙出門迎接客人。
兩人同至禪房喝茶,蘇東坡喝茶時,聞到陣陣魚香,又見到桌上反扣的磬,心中有數了。
因為磬是和尚做佛事用的一種打擊樂器,平日都是口朝上,今日反扣著,必有蹊蹺。
佛印說:“居士今日光臨,不知有何見教?”
蘇東坡有意開和尚玩笑,裝著一本正經的樣子說:“在下今日遇到一難題,特來向長老請教。”
佛印連忙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豈敢,豈敢。”
蘇東坡笑了笑說:“今日友人出了一對聯,上聯是:向陽門第春常在。在下一時對不出下聯,望長老賜教。”
佛印不知是計,脫口而出:“居士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今日怎麼這健忘,這是一副老對聯,下聯是:積善人家慶有餘。”
蘇東坡不由得哈哈大笑:“既然長老明示磬(慶)有魚(餘),就請讓我就來大飽口福吧!”
有意思的是,佛印還是個酒肉不忌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