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了。
最難過的一年。
這樣的黑暗何時才能散去,還會散去嗎?
封臨等到鐘聲結束。
繼續貼在喬盛意耳邊說:“只要你開口說不希望我和方淺訂婚,我就聽你的話。”
沉默寂靜。
封臨扣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轉過來:“方家和我媽那我去處理,只要你開口。”
他下了很大地決心,說了這番話。
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
為了一個女人。
喬盛意張了張嘴,聲音悶悶的沙啞:“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簡短一句回應,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紮在了封臨的心臟上。
封臨抽身離去,扯過被子隨意將喬盛意整個人蓋住:“睡吧。”
喬盛意也不掀被子把腦袋漏出來,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蜷著身子躺著。
封臨坐在床邊抽完煙,怕她把自己悶死,才伸手去給她理了理被子。
掀開被子的一瞬間,就看見喬盛意哭得溼紅的雙眼。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心臟猛地一疼。
繼續理好被子,關燈,離開房間,獨自在客廳坐了一宿,抽完了煙盒裡剩下的所有煙。
喬盛意縮在被子裡依舊徹夜未眠,哭得頭疼鼻塞,感覺腦子都要炸掉了。
封臨推開門,輕聲喊她:“醒了起床吃早餐。”
喬盛意閉著眼睛,眼角還溼著,明顯被睡著。
封臨從浴室擰了熱毛巾,坐在床邊耐心又溫柔地幫她擦洗著臉。
喬盛意睜開眼,卻不看他,空洞得叫他害怕。
“爺爺病危在住院了,一直沒跟你說。”封臨試圖找到喬盛意可能會有反應的話題。
他知道喬盛意心裡對爺爺的事還是挺關心的。
哪怕不是出於對長輩的關心,爺爺的事還關乎著她最在意的離婚問題。
“我昨天去重症監護室看他,說話都沒什麼力氣,還惦記著你,問你是不是很忙,一直沒去醫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