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臨大步走進屋,看到葉秀琳正在指揮傭人收拾房間。
“你回來了?”
封臨心情本就不好,看到房間裡屬於喬盛意的東西都被搬走,很多東西的擺設也變了位置,心裡一股無名火。
“媽,這是什麼意思?”
“這些東西也都拿出去扔了吧。”葉秀琳指揮完傭人,才轉頭對封臨解釋,“你們的婚房不是還在裝修嗎?淺淺以後去公司上班,我看來看去也就這套房子距離合適些,淺淺也說合適,你們倆這段時間將就住在這,等婚房裝修完再搬過去。”
方淺從樓梯上方探出頭,看她出來的方向,正是喬盛意之前住的那間主臥。
“阿臨你回來了?”
封臨沉默看著傭人搬著東西進進出出,喬盛意僅剩下不多的痕跡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葉秀琳走近後才問道封臨身上的酒味,立馬擰眉。
看封臨表情不好,葉秀琳也沒多囉嗦只是輕聲說:“樓上房間收拾得差不多了,你累了就先上去休息,剩下的事我來安排就行。”
方淺順勢詢問他:“現在洗澡嗎?我去給你放洗澡水。”
封臨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不應聲不說話,喘不過氣的窒息感從未像此刻這麼強烈。
葉秀琳以為他是覺得突然和方淺同居不適應,便說:“你和淺淺很快就結婚了,住一起是遲早的事,提前適應一下挺好的,以後你們上班下班也都順路,淺淺又很會照顧人,有她在這邊陪你我也放心些。”
方淺從樓梯上方走下來,站在他面前說他:“這麼大酒味?喝了多少?你去談生意還親自喝酒嗎?”
葉秀琳對方淺說:“淺淺,你帶他上樓吧,我讓傭人煮杯醒酒茶一會送上去。”
方淺挽住封臨的胳膊,微笑道:“是不是喝懵了?去樓上洗個熱水澡放鬆放鬆。”
封臨扯松領帶,不著痕跡地把胳膊從方淺手中抽出,大步往樓上走去。
方淺小跑跟在後面一起上了樓。
封臨看著主臥大變樣,不只是衣櫃裡屬於喬盛意的衣物一件不剩,連她之前用過的梳妝檯都搬走換了新的。
她住這的時候留了很多毛絨娃娃,東一個西一個地擺著,搬家的時候她只帶走了一些必要用品,很多東西都留在了這邊,如今卻一件也找不到了。
方淺反手關上房門,一邊幫封臨脫西裝外套一邊說:“阿臨,你在生我的氣?”
“別碰我。”封臨擋開她的手,語氣和眼神都明顯的不友善。
方淺動作僵住,抬頭望他:“你的東西我都沒動,我只是把她的東西搬走,你至於因為這點事對我發火嗎?”
“我們遲早是要結婚的,你想過我進屋看到滿屋子屬於別的女人的東西時,是什麼心情嗎?”
方淺再次試探著去拉他的手,一邊幫他扯下領帶一邊說:“阿臨,我才是你的妻子。”
封臨沒回話,只是撇開她的手,從衣櫃裡取走兩套衣服,轉身去了對面的房間。
他和喬盛意住一起的時候,他一直住的那間房。
喬盛意離開後,他才搬到了喬盛意睡過的主臥。
將她留下的一些小物件都好好地儲存在原處,每次推開這間房的時候,他都在自欺欺人地騙自己,想象喬盛意只是出了一趟門,隨時還會回來。
而房間裡屬於她的氣息越來越淡,如今連同關於她的一切都被清理得一乾二淨。
封臨反鎖了房門,任憑葉秀琳在門外怎麼敲門他也沒回應。
葉秀琳也只得安慰方淺不要多心,日久生情,只要和喬盛意有關的一切都消失,她以前那個聽話理智的兒子很快就會回來,和方淺成婚生子也只是遲早的事。
封臨躺在浴缸裡,聽著屋外的貨車發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