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臨看著她頭上那頂兔耳帽,確定自己剛才沒認錯人。
“怎麼來醫院了?身體不舒服嗎?”葉秀琳微笑詢問,親切得彷彿她們之間沒有任何隔閡。
喬盛意腦子飛速轉著,找了個合適的藉口:“換工作來體檢,辦健康證。”
葉秀琳輕笑說:“換什麼工作了?我之前還跟阿臨說,你學校那邊出了事,讓他幫你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工作呢。”
喬盛意巧妙地以口罩遮掩了半邊臉頰,巧妙地規避了許多無謂的窘態,連那敷衍的微笑也一併省略,顯得格外從容。
她看了看葉秀琳後邊的封臨,封臨低頭注視著她。
當著葉秀琳的面,封臨倒是老實了很多,
連話都不和她說。
喬盛意不願多提及自己的事,看著葉秀琳身上穿著病服,轉開話題問:“葉阿姨身體不舒服?”
葉秀琳輕笑說:“人到年紀或多或少有點大大小小的毛病。你體檢還有多少專案沒做?待會來樓上病房找我吧,我們好久沒聊聊天了。”
封臨知道,葉秀琳是要跟喬盛意談離婚的事。
把該訂的事情訂下來後,一切都很難再有迴旋的餘地了。
喬盛意也知道葉秀琳的笑容背後不簡單,但封臨拖拖拉拉不肯離婚,有葉秀琳出面對她來說是好事。
“好,我體檢完就去看您。”
目送葉秀琳和封臨離開,喬盛意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她就不該圖這個醫院離得近,來這做檢查,萬一剛才辦健康證的藉口沒瞞過封臨,封臨起了疑心。
很輕易就能查到她來醫院的真正目的。
之前來檢查的時候,喬盛意心裡還盼著醫生說肚子裡的孩子有健康問題,不能留下來。
今天聽見醫生說她只是飲食不規律壞了腸胃,孩子沒什麼大礙的時候,她莫名鬆了口氣。
驗血結果也說她有點營養不良,要儘快把身體調理好,醫生還是給她開了點藥。
封臨陪葉秀琳做完檢查,送她回了病房。
“你把手機遞給我,我問問小意檢查完了沒有。”她靠坐在病床上,指著沙發上的女士包對封臨說。
封臨沒動作,只是問她:“你找她做什麼?”
“早點把離婚的事落實了。”
“我不想和她離婚。”
葉秀琳聞言,不由自主地愣了片刻,彷彿耳畔的風都為之停滯,懷疑自己是否幻聽了
封臨的目光誠摯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吐露得異常清晰:“我愛她。我準備去跟方家把婚退了。”
葉秀琳立馬從床上坐起身子,怒視著他:“你愛她什麼?長得漂亮?”
在葉秀琳的眼中,喬盛意渾身上下,似乎唯餘那副出眾的容貌還算得上優點。
她,一個父母早逝、孤苦無依的女子,被喬家收養,更像是一枚被精心佈下的棋子,承載著旁人難以言喻的算計與期待。
而今,喬家早已不復往昔的輝煌,如同一座搖搖欲墜的破敗宮殿,與封家扯上關係,非但不能為那顯赫之家帶來絲毫的利益與榮光,反倒像是個無底洞,只會貪婪地吮吸著封家的血肉與元氣。
“她或許不能給我帶來五個億的生意,但我自己憑本事也能賺到五個億。”封臨態度罕見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