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臨將手機揣進口袋,再次抬眼看向她:“所以你要怎麼彌補我?”
喬盛意吸了吸鼻子,拉高被子往床上躺:“我頭好痛,想睡一會。”
知道是她找的藉口,封臨還是替她掖了掖被角:“睡吧。”
冰涼的點滴液體匯入血管,一整隻手都是冷的,還有點疼。
喬盛意自然是睡不著,只是閉著眼睛。
病房裡安靜,她知道封臨一直沒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小瓶的點滴打完了,封臨叫護士來換了藥。
喬盛意仍舊緊閉著眼睛,心情有些凌亂。
此刻這份安心,竟是封臨帶給她的。
全然不同在她一個人坐在警局是那種惶恐無措。
封臨聊完工作上的事情,放下了手機,抬頭看向喬盛意。
頭一回在光線如此明亮的環境中,這麼近距離地看她。
長髮柔軟地鋪散在枕頭上,眉頭舒展,睫毛在下眼瞼投下淡淡的陰影。
只是白皙面板上那幾道劃傷破壞了這份美好。
封臨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覆在她輸液的那隻手上。
面板的觸感很軟,溫度冰涼。
他把她指尖握在手心,拇指指腹輕輕地揉搓著,試圖讓她的手暖和一點。
被子裡裝睡的喬盛意繃緊了身子,整個人僵硬不已。
她不願多想,可封臨的舉動卻不得不讓她多想。
如果說昨晚的簡訊是他喝多的情況下發的,那現在又怎麼解釋?
喬盛意心裡卻猶如一團亂麻,但卻知道這團亂麻的線頭只有一個。
不管理得清理不清,他們終究會成為兩個世界的人。
如今短暫的相交,不會改變任何。
身上的疼痛在止疼藥的作用下得到緩解,吃的藥裡興許有安眠效果,她在胡思亂想中不知不覺真的睡著了。
醒來後空無一人的病房竟讓她有些低落。
想起身上廁所,動了動身才發現腰比之前更痛了,想坐起身都難。
“二少奶奶,你醒了?”林嬸提著保溫盒快步走進病房。
將保溫盒放在櫃子上,急忙騰出手攙扶喬盛意。
喬盛意坐起身,將腳懸在床邊,輕聲詢問:“……二少爺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