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臨冷冷一笑。
不是怕他死,而是怕自己擔責。
“想喝水。”封臨盯著喬盛意,喬盛意不動,他也就一直這麼盯著。
喬盛意不情不願起身往牆邊的飲水機走去,封臨的目光也一直跟著她移動。
她走到哪,他盯到哪。
看得出她出門很急,身上穿著睡裙,腳上穿著拖鞋。
裙子是碎花款式,他沾染在上面的血藏匿其中,不容易被發現。
救護車來的時候他還沒完全失去意識,他知道是喬盛意一路架著他在醫護人員的幫助下把他送上的救護車。
也知道在車裡做急救措施的時候,她一直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
或許那個時候她的臉上有過慌張和不安吧。
畢竟她不想因為過失殺人而進監獄。
喬盛意老老實實兌的一杯溫水,端到床邊遞給他。
封臨接過杯子,她走進些才在她長髮的遮掩下看清她脖子上的掐痕。
淤青發紫的痕跡和她嫩白的面板對比很鮮明。
他記不起他掐她時的力氣,卻記得他抓揉她時那種柔軟的觸感。
那一覽無餘的驚豔,比那天在浴缸看到的清楚很多。
封臨喝了半杯,把紙杯遞迴給喬盛意。
喬盛意蹙眉,有遞給她的力氣,自己轉手放床頭的櫃子上不行?
喬盛意心裡埋怨,但手已經伸過去接過杯子,放在了床邊的櫃子上,他一伸手就能拿到。
封臨瞄了一眼她放下的紙杯,身子往下縮了縮,以更慵懶的姿態靠在床頭,然後抬手拍了拍床邊的位置:“坐。”
喬盛意不聽,只是不悅地看著他。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封臨問她,問得認真,像是心裡真的搞不明白原因。
喬盛意沒回答,因為她嘴裡也說不出一個明確的理由。
起初她並不討厭封臨,第一次見面他彬彬有禮,在她侷促朝他鞠躬問候“先生好”的時候,他輕聲提醒她“是夫人不是傭人”。
在傭人故意刁難她的時候,他也是無條件選擇站在了她這邊。
……
是從他奪走她初吻的那天開始的吧?
把自己珍視的東西,那麼隨便地糟蹋。
明知道給不了她未來,卻又自私地想佔有她的一切。
認為拿錢就可以補償一切,毫無愧疚地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