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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商議

四方會?我好像在哪裡聽過,而且這名字跟四方教極其相似,兩者之間是否有所關聯?

我想繼續問霞姐時,她突然轉身走了,正好這時爸爸從屋裡送三伯出門,見到我以後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心領神會,便徑直先去了爸爸的書房。

“兒子,我會想辦法找大夫治好小怡的,她身子骨柔弱,最近看起來就臉色不好,你也別太上火,唉,這感覺我懂,當年你媽去世的時候……唉!”爸爸唉聲嘆氣,不知道怎樣寬慰我,便轉移話題問我今天怎麼會提起搬家的事,這時除了二姐和霞姐還有八妹在照料小怡之外,陸家母子和大姐都聚在了書房。

爸爸問我,我不敢隱瞞,就把從小到大經歷的一些事包括平頭男孩和白衣大哥哥的事和盤托出。

陸伯母聽後也給我講述了當年陸伯父一家和小狐仙的事,陸伯母邊說邊掉淚,一旁的陸有財也握著掛在胸前的一塊大洋暗自悲傷。

“大姐,咱們家護衛隊叫‘四方會’?”我問大姐葉桂華。

大姐點頭答道:“是啊,這是以前劉叔虎叔他們在世時聯合小霞她爹一起創立的。小霞她爹當年是原先的殺手組織四方會的成員,後來經過劉叔他們一次次的整合架空,四方會才併入葉氏企業,成了葉家的護衛隊。”

陸有財聽到大姐提到霞姐她爹,拍了一下額頭,吃驚道:“乖乖,蘇大叔原來還有這樣一重身份?!殺手組織?天吶,我下次去看他老人家可得多請教請教防身術,要不然總挨你們幾個欺負……”

爸爸噗嗤一笑,對陸有財說:“有財,你丈人爹拳腳功夫可是不咋地,當年他帶隊來劫持福祿,被桂華翠華這兩個小丫頭給綁起來的事你知道嗎?”

陸有財抽了下鼻子,更加驚訝:“聽翠華說過,可是那個人不是叫蘇二賴嗎?蘇大叔名叫蘇長河,嘿,真沒想到倆人是一個人!”

我見在場沒有外人,便毫無顧忌的問:“那大姐你聽過四方教嗎?”

大姐瞅了瞅我,呲牙一笑:“傻小子,知道的還不少,我講給你聽。”

原來,十幾年前暨陽商人趙艮塔僱傭四方會成員要將我擄走,所幸我被幾位野仙搭救,那支前來執行任務的小隊頭目蘇二賴被擒,大姐當時沒有殺他,而是出錢幫他贍養他的妻兒老小,一通推心置腹的收買,才讓其下定決心為葉家賣命。

蘇二賴原本只是一個區分會的臨時僱傭成員,但是解放後共產黨剿滅敵特時又意外端了本就勢弱力薄的四方會的幾個分會,人員銳減的太厲害,所以他便有更多機會往上爬。

四方會這樣一個有著幾百年歷史,分佈於大半個中國國土成員高達十數萬名的龐大組織在抗日戰爭結束到解放短短四年時間就因為各種因素而變成一個只蜷縮於江浙一帶的小幫派,而且1946年前後四方會里面的一些個大頭目看清了國民黨失勢的必然,便預見性的退了組織,有些遠渡重洋,有些改名換姓做了正經營生,讓已經變瘦的四方會更是隻剩了一副空架子。

當時蘇二賴他們成功策反了四方會里僅剩的幾個元老,所以才得以讓四方會這個神秘又冷血的組織成了葉家的私人利器。

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四方會里的幾位道門高人和刺殺大師在四方會併入葉氏當天不告而別,他們一離開,原本四方會里就不多的高手所剩無幾,不過也足夠葉氏在危難時自保。

那幾個離開的高手走了沒幾天,就有一個名叫四方教的神秘組織在民間迅速崛起,沒人搞得清楚這個四方教是幹什麼的,他們不同於四方會殺手組織的性質,它一不接髒活,二不奪人命,有幾個潛入到四方教內部的探子回來說,四方教裡面不打不殺,教眾只是天天打坐燒香,沒見成員出去偷搶,但是每個月教眾都能拿到工錢。

聽聞四方教不是暗殺組織,大姐葉桂華也就沒有將其放在心上,雖然近幾年總有四方教又擴大傳教範圍的訊息入耳,但是因為沒有威脅到自家生意,大姐大都不會在意,所以大姐原先也對四方教知之甚少。

“不過聽說這個四方教是個邪教,這個組織的頭目也是以前四方會的元老,他透過人脈又吸納了很多原先四方會的高手和嘍囉,現在估摸著教眾比四方會最鼎盛時期還要多,他們韜光養晦這麼多年,一出手就是鋒芒盡顯,我在大連想建立的幾處產業都被四方教的人捷足先登,我那時才開始重視這個懂得藏鋒的敵人。聽咱們四方會的探子說,最近東北地區的四方教裡出現了很大的人事變動,兩個年輕人攪亂了四方教在整個遼寧地區的佈局,其中一個年輕人姓葉……”

大姐說著便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沒法掩飾,只能坦然承認:“是我,我稀裡糊塗的就當上了四方教金平分會的會長。”

其實那天是想替小怡報仇的,真的是稀裡糊塗的捲入到這個泥潭裡,其實直到寫這部分文字的時候我還在後悔,當時要是不聽六哥的話,不去金州該多好,那一切還是會依舊的美好,我可以什麼都不要,那就可以什麼也不會失去。

大姐還要繼續問什麼,爸爸彷彿剛才沒聽大姐說的話,突然問我:“福祿,你也不小了,搬家這麼大的事我想問問你的想法。”

我其實早就想好了,所以沒做思索便答道:“爸,按我的意思咱們就該抓緊變賣產業,把人民幣換成硬通貨,然後先去國外待幾年……”

“福祿,我覺得不妥,談變賣產業未免有些小題大做,共產黨自從執政開始,做的都是給百姓謀福利的好事,雖然個別大企業被國有化,也是為了國家稅收為了老百姓,共產黨不像國民黨失民心失天下,別的不說,小時候抗日戰爭,國民黨打過幾場勝仗?除了投降就是吃敗仗,而***的解放軍呢?才建國沒多少時間就幫著朝鮮把美國佬打過了三八線!1949年後的中國才叫強國!老弟你剛才說快有浩劫了?啥浩劫?反正我的意思就是先觀望一段時間,看看風向再做打算,要是突然間要賣產業,我葉桂華第一個不答應!”還沒等我說完,大姐就提出了異議,葉氏的江山是大姐一個人用盡青春才打下來的,她用了十六年時間創業守業,為了葉家的榮耀,她年逾三十歲也沒成家,甚至事業以外連個異性朋友都沒有,每天從早到晚都是操心葉氏企業的事,連睡夢中夢的都是企業如何發展……看著眼前為了家族而捨棄自己一輩子的大姐,我實在不知道怎樣去說服她,可是白衣大哥哥對我說的話依舊言猶在耳,對於這個來自未來的葉福祿,我一點兒也不敢輕慢,因為他今天過來對我的囑託,也許果真是他悔恨一生的憾事,我不想重蹈他的覆轍,又無法勸說心意已決的大姐,一時間場面極度尷尬。

一直沒有說話的陸有財沉默良久,思忖再三終於找準機會開口:“福祿,咱們兩家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從我父輩開始兩家早已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我見過狐狸哥,你小時候長得跟狐狸哥一模一樣,就憑你是他轉世這一點,我就信你!”

陸有財看了一眼旁邊眼圈通紅的陸伯母,繼續說道:“大姐有她的考慮,作為下屬和弟弟,我都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嗯,有道理,而且我也覺得變賣產業為時尚早,而且那麼多公司工廠短時間出手也不現實,現在具體怎麼個情況也不一定……”

還沒等陸有財說完,爸爸就打斷了他的話:“有財,你可拉倒吧,別虛頭巴腦的扯犢子,跟自己家人還用得著這麼圓滑?你到底什麼想法?直說就是了,你小子從小就八面玲瓏,是塊生意人的好料,但是太圓滑了也不是什麼好事,要外圓內方才是正道。”

陸伯母也瞪了有財一眼,原本想兩邊都不得罪的陸有財才勉強的說:“我覺得還是未雨綢繆比較好,國內局勢雖然穩定,但是聽說上面要開始批判一些黨內思想不正的分子,到時候還不定是怎樣的血雨腥風呢!雖然這都是坊間傳說,但是空穴來風未必無因,還是小心一點兒為妙。這樣吧,回暨陽以後我就託上海的同學聯絡國外的朋友問詢移民的事情,都說國外有面包有自由,我也想帶著我媽和葉叔去聞一聞外國的空氣跟中國有啥不一樣!”

大姐見陸有財說了立場,又想了想他剛才說的有可能會來的風雨,也開始鬆口,猶豫著說道:“那我也先暫停在金州的投資,爸,你跟陸伯母要不然先搬回暨陽,凡事看看再說,就算要賣家產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咱們一大家子在一起,出了事也好共進退。”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笑著說,心裡還想著如果真的去國外,也可以給小怡找個好的洋大夫治好他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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