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明軍衝擊,只要看見奔跑的,站著的敵人就是一槍,這一刻沒有絲毫的憐憫,因為軍事條例上寫的很清楚,戰場之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對自己袍澤的不負責任。
擊殺一切頑抗未降之敵,乃是每一位大明軍人牢記於心,不可或忘的神聖使命!
到處都是嘰裡呱啦的亂叫,四處都是如同沒頭蒼蠅一般亂竄逃命的倭鬼。
脊樑被打斷了,膽子被嚇破了,再勇猛的戰士也只會論為待宰的羔羊。
整個戰場徹底混亂,三十萬明軍登陸,呈三面包圍態勢迅速分割穿插,不計其數的倭鬼倒在了槍口之下。
這一場在尼子經久看來即便不是勢均力敵,可至少也能抗衡幾天的戰鬥以最快的方式開場,也以最快的方式結束,真正的交鋒幾乎沒有,明軍只有一名戰士受傷,還是追擊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
海岸邊迅速建起了大營,中軍主帳內兄弟兩人悠哉悠哉的喝著小酒,不過朱厚煒委實沒什麼胃口,倒是朱厚照大快朵頤吃的挺美。
當然,以這貨的神經元強度,恐怕就是弄幾個倭鬼在他面前開膛破肚,他該吃還是吃,該喝還是喝,都不帶一絲影響。
“無聊的戰鬥,無趣的戰場。”朱厚照喝了口酒有些鬱悶。
“你都提著大砍刀自己衝上去砍翻幾十個了,還無聊?”朱厚煒有些不太想和這貨聊天。
“戰場廝殺懂不懂?”朱厚照不爽道:“真正的猛將是衝鋒陷陣,是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衝向敵將,殺透敵陣,割掉敵人的頭顱,讓敵人腔中的熱血能夠肆意灑滿自己一臉,那才是熱血沸騰的戰爭,現在?這是宰豬,沒意思。”
朱厚煒表示理解……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朱厚照唉聲嘆氣道:“這句話害人吶,讓咱這種出身的,想要上戰場廝殺個痛快都不行,真是無比懷念當年在草原上找小王子主力,那一路上的征戰廝殺吶。”
看著老哥那張無限裝逼犯的臉,朱厚煒就恨不得上去狠狠擂上兩拳。
這上輩子得了多大的德,才讓你這貨生在皇家,還是嫡長子,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這種好事到你這反倒成了掣肘?
你讓這天下人到哪裡說理去……
不過想想這傢伙的性子似乎也能釋然,天生的將軍料,偏偏投錯胎成了皇帝……朱厚煒不想說話,感覺想吐,覺得自己繼續想下去,他也得成裝逼犯。
朱厚照還在無限憧憬當中,想著當年的安道爾會戰,想著在萊茵河畔和發起聖戰的教廷決一死戰,越想越沒滋味,於是給自己斟滿,一飲而盡。
“倭鬼的戰鬥力你也看見了,只要穩紮穩打,不急功冒進,大明軍隊發起的這場滅國之戰不會存在半點懸念,哥哥本不想問,但是還是要問最後一次,你真的要將滅國之戰打成滅族之戰?”
這句話不問也就罷了,一問,朱厚煒的眼中立即升騰起洶洶燃燒的仇恨之火。
“好吧,不用回答了,哥哥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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