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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鄭姓大佬與小金花

鎮關西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羅煒補充道:“北宋政和三年。”

鎮關西的瞳孔急劇收縮,盯著羅煒半天,突然撒開鴨子跌跌撞撞的飛奔出去,歇斯底里的叫喊:“彪子、二狗、大柱子、毛蛋……”

羅煒嚇了一跳:“這是要瘋的節奏嗎?”

等他追到前院,就見鎮關西挨個把夥計房中正在做美夢的壯小夥們提溜出來,碼成一排站著。別看成天跟他混的傢伙不下三四十之數,是狀元橋市集這邊的第一大勢力,可實際上住在鄭宅裡頭的,相當於心腹的也就先前被他喊出名字的這四個,本身都是有手藝的殺豬匠。

這裡就要說道他這個鎮關西的由來了,說來還挺可笑的。宋朝時期自有建制,稱為路,像是什麼京西北路、淮南東路、福建路什麼的,聽起來像是現代路名的,實際上相當於現代的行省。渭州便是位於整個版圖最西北角的秦鳳路的軍事重鎮之一。

之前便提到過,鎮關西這個稱號有一部分原因是鄭屠本名鄭冠希的諧音的成分;另一部分則是軍事重鎮的管理不同於普通城鎮,對於物資流通方面的管理限制格外嚴格,而鎮關西家的肉鋪直接壟斷了整個渭州城生豬宰殺的門路,除了他家,其他人家擅自殺豬都是犯法的;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原因,因為渭州城的實際掌控者是小種經略相公,他對城市的經營更偏向于軍事化管理,因此對於老百姓部分營生的一線管理許可權便直接下放給了當地豪強,自己則只需要坐在家裡收錢便可以了。鎮關西就是渭州城幾大豪強勢力之一,佔據了整個狀元橋市集,平日裡收收買賣人的保護費,維持維持市場秩序什麼的,有那麼點上世紀港片中黑澀會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想要豬頭杆子上的那隻豬頭,就相當於你們這個行當的黑話,表示要挑戰你狀元橋扛把子的位置羅。”

鎮關西聞言點頭:“你以為威震一地是那麼容易的嗎?”

羅煒還是不理解:“可搞這種形式有什麼意義?”

鎮關西回答:“這麼簡單的道理,咱大西北民風彪悍,這是立下了規矩,擺明車馬告訴大家,想挑戰我的地位就明刀明槍的來,省得還得防著暗地裡挑唆,跟勞資玩陰的。”

羅煒接話:“意思是這個意思,可為毛是豬頭?”

鎮關西不由得老臉一紅:“用你們那會兒的話說,年輕中二了唄。”

“你就不怕誰趁著月黑風高把豬頭摸走?”

“不是存心挑釁的,誰偷那個。這玩意兒還是我老爺在世那會兒,一次殺完豬,我因為淘氣把這個豬頭埋到了大鹽缸的最深處藏起來,後來就給忘了。這個豬頭就在鹽缸裡活活埋了二十幾年,要不是頭兩年西夏大舉扣邊,截斷了物資通道,那缸鹽還想不起來要用呢。別說是人了,就連餓極了的貓狗,最招人煩的老鴰都不帶瞅它第二眼的。”

羅煒黑線:“這缸鹽還能吃嗎?”

前院這邊已經亂成一團,內院的女眷們自然也不能消停,只見女眷們紛紛披著外氅踏出了內院的大門,領頭的鄭娘子瞪著鎮關西:“這是又折騰什麼呢?”

鄭娘子旁邊的中年婦女一把拽住打她面前路過的一名夥計:“大柱子,你們這是幹嘛呢?”

大柱子回答:“娘,是不是吵到你了。還不是大官人,大半夜的,非把兄弟們喊起來,說是即將有大惡人前來尋仇,讓我們儘快安排關門封鋪。”

鎮關西也顧不得他媳婦,還在指揮:“這板子不夠結實,對了,毛蛋,你跑一趟街尾的汪家棺材鋪,要幾副上好的棺材。”

羅煒黑線:“你想幹嘛,提前給自己備棺材嗎?”

“備什麼棺材,拆了當板子使,那玩意兒賊結實,我打算用板子把大門釘死,免得那廝找不見人,闖到我家來。對了,”鎮關西突然想起了什麼,“還是得從源頭解決,對了,彪子,你趕緊跑一趟州橋那邊的潘家酒樓,找那個酒保,趕緊打發了金氏和她爹。”

彪子誒了一聲,和毛蛋各取了一盞燈籠就打算出門,鄭娘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且慢,當家的,你到底想幹嘛?”

鎮關西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媳婦解釋了,支吾了半晌才說:“我這邊很急,為夫現在命在旦夕,不是明天就是後天準得出事,娘子,你行行好,暫且先別問那麼多,行嗎?”隨即轉向彪子和毛蛋,“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呀!”

鄭娘子雖然心有疑慮,到底這年頭的女子以夫為天,不過,她還是攔了一下彪子:“那個金氏可不是省油的燈,你確定彪子這麼過去就能把人打發走了?稍等片刻。”話閉,轉身,領著一幫女眷回了院子。

鎮關西一屁股坐到條凳上,唉聲嘆氣。

羅煒問:“那個金氏就是金翠蓮吧!”

然後,羅煒就聽到了一個令人耳熟能詳的,噁心扒拉的故事。

某日,某鄭姓大佬在潘家酒樓替友人接風洗塵時偶遇小金花一枚正在賣唱、另外還有小金花的老父。小金花表示因為母親病重,她需要籌錢替母親看病,鄭姓大佬感念她的孝悌,點了幾首曲子之後,給了她雙倍的打賞。

幾日後,友人告辭歸家,送別宴仍舊安排在潘家酒樓,酒足飯飽之際,鄭姓大佬在酒樓門口再次碰上了小金花父女。多日不見,小金花已是一身縞素,老父正打算把女兒賣去夕月樓,要她賣身葬母,小金花自然誓死不從。老父各種苦衷,小金花當場插上草標賣身,寧可為奴為婢,絕不肯淪落風塵。鄭姓大佬為小金花的孝悌之心所感的同時,也敬重她的自尊自愛、性情剛烈,便花錢買下了她,納回家中。

羅煒吐槽:“什麼孝悌之心,什麼自尊自愛,哪裡有性情剛烈!啊呸,你特麼就是春心萌動,饞人家身子了。”

二人恩愛了一月有餘,鄭姓大佬的妻子從孃家歸來,發作了一通之後,自然不會給小金花什麼好果子吃。小金花原以為抓住了男人,就能上位,沒想到人家正妻是個悍婦,還是鄭家背後的實際掌權人,一旦迴歸不但把住了男人,還把住了錢。更令她驚恐的是,鄭姓大佬和他妻子居然有個三月之約,如若進門三月無孕,就會被打發了。小金花只得和他老父重新謀劃,自請下堂。只不過,下堂可不是白下的,小金花以還要改嫁之名,問鄭娘子索要三千貫嫁妝錢,只要錢到位了,她立馬走人。

鎮關西惡狠狠道:“三千貫,一破鞋爾爾,哪裡值這麼多,勞資這三個月花在她身上的錢就不下這個數了。”

羅煒疑惑:“那你幹嘛讓潘家酒樓的酒保把人軟禁起來?”

鎮關西惱火:“是我讓軟禁的嗎,還不是我那個娘子,她惱怒之下把人打出門去,我當時哪裡知道金氏的嘴臉,只以為是妻妾不合,就把人先安排進了潘家酒樓裡。後來才得知金氏的打算,正打算去把人教訓一通,然後趕走,大柱子嬸才遲疑的開口,說金氏好像逾期沒有換洗,不知道是不是有喜了,娘子這才安排酒保把人看住了,等月份稍大些,就能請大夫確認是否有孕。”

羅煒跟著坐到他旁邊:“那你現在的打算是?”

鎮關西嘆了口氣:“都快沒命了,還管得了小賤人是否真懷了我的孩子!”

二人並排坐著,相顧無言。不多時,大柱子嬸提著一個小布包走了過來:“大官人,裡頭是金氏要的三千貫,娘子說了,既然大官人如此不安,那個金氏還是早打發早了。”

鎮關西把事情交代完畢,躡手躡腳的摸回了正房。說實在的,甭管其他小妖精多麼的招人,嘴多麼甜,真正能把你當回事的還是結髮妻子。

………………

第二天,羅煒直睡到日上三竿,一出門便看到了井臺邊上擺著那隻估麼絕壁齁鹹的大豬頭。

叫妙兒的小丫鬟將一盆溫熱的洗臉水擱在正房門口,一轉身看見羅煒,不由得小臉一紅,福了福身:“見過種衙內!”

羅煒摸著自己的臉,這才想起來,鎮關西還沒給他證名呢,於是衝著她招了招手:“你們大官人和娘子呢?”

妙兒的臉更紅了:“大官人和娘子操勞了一夜,還沒起呢!”交代完,捂著臉跑開了。

這算是久別勝新婚嗎?羅煒也不去打擾他們,再次看了一眼豬頭,覺得有些瘮得慌,索性藉著人家的洗臉盆洗漱了一番,這才溜溜達達的往前院的大廚房而去。

剛跨出院門他就傻眼了,鄭家大門裡頭的這面,被橫七豎八的用木板釘死,其堅固程度估計能跟旁邊的磚牆有的一拼,問題是,門都封死了,要怎麼出去呢?一時半刻也找不到能解釋的人,還是先祭五臟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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