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徐秀雲的熟人，連個口信都沒有。
要不是路上遇到周莧，她連個茄子把都摸不到。
不過這事也不能怪人家，要是說了又沒有的，心裡又不舒服了，還不如不說，當不知道的好。
她買了東西出來，見周莧在外頭，又主動過來搭話。
這回態度可是親切多了。
“徐主任。”看到她過來，周莧笑著打了招呼。
“別這麼見外，我託大，叫你一聲妹子，你喊我徐大姐就行了。”
“徐大姐。”周莧也順勢說道。
聊著聊著，話題難免牽扯到大隊裡的大棚蔬菜上。
周莧把徐秀雲拉到一邊，有些唉聲嘆氣道，“徐大姐，不是我跟你吹牛，你看咱們這些蔬菜品質，那睜眼一看就知道不差，黃主任那態度，總是讓我這心裡有些懸著，你說回頭咱們整個公社推廣開，他要是不收了，我們這菜不就砸手裡了。”
副食品商店採購部的黃主任，巧了，徐秀雲也認識啊，和她家男人還有點親戚關系的，不過不年不節的，也見不了幾面，這要是聚一塊，喝點兒黃湯，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他那人就那樣，妹子我跟你說，你別看他的臉色，他這人自大呢，不過你這東西好不好，他還是有數的。”
能幹到採購部主任這位置，黃主任也不是個蠢的，就是面對底下的，就會擺擺架子，這要是遇到個官大的，自然又是另一副面孔。
因著和自家沒什麼太大聯系，所以關系也就那樣吧。可週莧剛才送了菜給她，徐秀雲還是多說了幾句的。
“你放心，你這菜一看就種得好，就這草菇和蘑菇醬，可都是靠著熟人給留的，我家孩子，就喜歡吃這醬，你可別叫他給忽悠了。”
“行，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說著，周莧頓了一下，對著徐秀雲笑道，“對了徐大姐，我能跟您打聽個事兒不？”
“啥事兒，你問吧。”
“我想問問，你們這單位過年過節的，會發福利不？”
“那肯定發啊。”
不過每個廠發得東西不一樣，像他們機械廠，過年也沒啥花樣，而且每年都一樣，根本就沒啥新意。
徐秀雲看了一眼周莧，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問道，“妹子，你這是？”
“大姐，這都要過年了，你說單位有沒有希望弄點兒新鮮蔬菜給大家發發福利？”
徐秀雲聽到這話，倒是不意外，只是有些為難。
她是婦聯的，給工人發福利這事，歸工會管，她還真插不上嘴，說太多，人家估摸著還得嫌棄她管太寬了。
不過周莧這個提議讓她挺心動的，反正以前過年過節發得那些福利，大家夥心裡都有數了，這要是冬天有新鮮蔬菜當福利還真不一樣。
見她沒一口回絕，周莧便知道這事有門。
她拉住徐秀雲的手，道，“徐大姐，你也知道，咱們鄉下農戶能養雞，雖說不能超過三隻，可很多人家都捨不得吃，攢下來留著換錢，這除了新鮮蔬菜，還有雞蛋呢，這些福利，怎麼都不算差了，您說是不？”
周莧說話的時候，也觀察著徐秀雲的表情。
婦聯雖說管不到福利這方面，可到底一個廠子的，引薦一下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