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他來到她身前聲音急切，扶著她的雙臂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眼中泛著比這漫天火光還要濃烈的擔心和緊張。
隔得近了，就著火光和燈光，她看到他發絲淩亂，眼圈周圍烏青嚴重，整個眼眶都是紅的。
突然的，如潮水一般的愧疚湧上心頭，穆雲舒一時有些喘不過去，胸口悶的難受：“我……”
“咳咳。”季明霜突然咳嗽了幾聲，像是被煙霧燻的嗓子疼了一下。
穆雲舒眸光一頓，差一點，差一點她就控制不住說出了真相。
“放心，我沒事。”
下一秒，她就被攏入一個溫暖的擁抱，穆雲舒先是一愣，隨後放心下來腦袋一偏，靠在了他懷裡，聽著他心跳聲感受著他的氣息，她也慢慢放鬆下來。
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對不起舒舒，讓你受委屈了。”
不說還好，一說就更讓她想起接下來的欺騙隱瞞，更覺愧疚，心口慢慢泛起酸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胸前的布料濕了一小片，懷中的女孩似乎在發抖，季時喻低頭，指腹輕輕擦去她臉上不知何時落下的淚水：“都讓舒舒哭了。”
“我……哭了嗎。”穆雲舒下意識摸上臉頰，濕濕的，黏黏的。原來真的哭了啊。
好久沒有因別的事哭過了，這一次怎麼就哭了呢，好奇怪，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對不起。”她將頭埋得很低，一遍一遍在心裡重複。
“哎呀，這怎麼哭了，受委屈了吧，沒事的，都結束了。”見穆雲舒情緒不對勁，季明霜趕緊過來插話，屈膝扶著她的胳膊，輕聲安慰。
正好也逃離了阮微笙的質問，那無形的氣勢壓得她連喘氣都覺得困難。
“姐，你怎麼也在這裡。”季時喻側首道。
季明霜臉色驀然一黑，敢情他現在才看到她？她剛剛那麼一大個人站在穆雲舒身邊，他就跟眼睛瞎了一樣什麼都沒看見？
哦，看見了！一眼就看見了穆雲舒，也只有穆雲舒。
“我也打斷一下。”沈無規弱弱走近出聲，“人是跑了是嗎？”
季明霜沒好氣道：“廢話！肯定跑了啊。”電腦都被破解搞到具體位置了，不跑難道等著你們來抓嗎？
“哦。”沈無規可不敢生氣，應了一聲，又問：“那……明霜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季明霜嘆了口氣，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淚，娓開）娓始）道演）來戲）：“這事說來話長，總之都是我的錯。”
“雲舒妹妹，對不起。”她推開季時喻，緊緊抱住穆雲舒，這讓穆雲舒的悲傷一下子散去不少，悄聲提醒道：“太假了。”
“嗯？”
穆雲舒壓低聲音重複道：“太假了。”
“總而言之，事情是這樣的。”季明霜松開抱著穆雲舒的手，轉身時臉上不見半分淚痕，聲音也沒有絲毫的哭腔，“那兩個人其實……”
話剛開始就被打斷了，阮微笙冷靜得沒有絲毫起伏的聲音響起：“鯨落，你夠了。他們跑了你別拉著她幫忙收拾這個爛攤子。”
聲音不大，卻如一道重磅炸彈“轟”的一聲猝不及防的砸了出來，季明霜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還沒開始就被迫結束，臉上故作淡定的表情瞬間轉為驚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你，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