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端著茶,肩上掛著棉巾,等姑娘一下馬就跑過去吹彩虹屁。
“姑娘,你真好看,這紅色襯的你像飛起來的仙女。”
晚食吃的是山林裡的野味,野兔野雞,還有她自己挖的竹筍也拿來炒了一盆臘肉,父女倆吃的很是滿意。
翌日一早,父女倆就歸家了,一路走走停停,到家時正好趕上午食。
周氏看到丫頭往裡搬東西,詫異道:“這是你父親送的?”
玉桃將緣由說了,把周氏聽的一身冷汗,拉著女兒前後左右看了一遍。
溫竹君抱起小果子,捏捏他軟乎乎的臉,笑道:“娘,我沒事,女兒騎術不差,最後關頭躲過去了,你別擔心。”
溫春果一天一夜不見姐姐,這會兒跟膏藥似的貼在她身上不下來,小短手圈著她脖子。
肉乎乎的身子緊挨著,奶聲奶氣的喚:“姐姐,我長大了也要騎馬。”
溫竹君狠狠親了兩口,“行行行,等你長大了,姐姐送你一匹好馬。”
她腦海裡不自覺想起那匹高大威猛的白馬。
含春院內,丫頭打了簾子奉茶後便自覺退下了,紅漆條桌上的螭獸博山爐青煙澹澹。
夫人一眼便瞧見丈夫臉上帶笑,此行應該很順利。
“可有見到雲霄?他沒怪咱們吧?梅兒實在太胡鬧了。”
安平侯嘆著氣點頭,“那孩子是個好的,一點不記恨,咱們再試探試探,蘭君那再好好說說,等梅君這邊定下,就把她跟霍家也給定了,太不省心了……”
夫人自然無有不應。
侯府事情繁雜,許多事兒與男人差使息息相關,光是人情往來就得好好合計,夫妻倆如往常一樣有商有量。
事情商量完,安平侯疲累的癱在了椅子上,覺得還是禦前好伺候。
他心裡也清楚,若是沒有夫人,他可沒有今天的好日子,口中誇贊不斷,便一直賴到了晚上。
掌燈後,夫人沒留侯爺宿下,夫妻倆對此也頗有默契,安平侯扭頭就去了妾室房裡。
韶華覺得可惜,看侯爺架勢,分明是想留宿的。
她大著膽子道:“夫人,旁的人家,恨不得把人鎖在自己身邊,您倒好,還往外推。”
夫人覺得好笑,男人要是真鎖得住,這天下早就是女人的了。
她望著鏡中尚且烏油油的發,滿意道:“我有一子二女,足夠了,避子藥傷身,我可不想喝壞身子,見多了一胎又一胎的女人,年紀輕輕身子就全垮了。”
如今侯府她已牢牢把控在手中,夫妻關系也和睦,長子眼看成材,完全不需要邀寵。
至於其他女人,現在愛生不生,她一點都不擔心,畢竟生再多也得喊她一聲母親。
韶華聽了後,有些詫異,又覺得是這麼個理。
清明才過,春日還未展露她最美的風姿,侯府的嫡小姐,溫梅君的婚事終於是定下了。
跌破所有人眼睛,溫梅君定下的,竟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書生,雖已為生員,只等秋闈中舉,可家中實在寒微,任誰都覺得與侯府嫡女不堪配。
之前所有人都以為,她相看的是霍家公子,那才是合適的。
府裡下人議論紛紛,溫竹君自然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