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姜心月這些心緒變化,秦易卻是無從得知。他此刻全神貫注,正在全力透過神識,搜尋楚天涯。
楚天涯透過水遁,便是想透過水氣來掩蓋他的氣血波動。
這個如意算盤,不可為不精。
但是,秦易思忖片刻,就已經洞曉了楚天涯的用意。更何況,秦易的神識強度,遠遠超出了楚天涯的想象。
透過神識的鎖定,秦易若有若無的,陰影還是能夠把握到楚天涯的血氣,並沒有離開周圍這一帶。
換句話說,楚天涯一直躲在這湖泊周圍,已經無力遠遁。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這個淺顯的道理,秦易前世就懂歷了這一世的幾次殺伐之後,秦易的道心也得到了磨礪。
如今的秦易,已經漸漸擺脫了前世的許多思維桎梏,逐漸適應了這一世的叢林法則。
陡然間,秦易的腳步停了下來。
雙目如電,射向湖泊邊上的一簇草叢。嘴角溢位一絲淡淡的嘲諷,秦易一擺手,示意姜心月留神。
“楚天涯,你是要我揪你出來呢?還是自己乖乖滾出來?”
秦易的聲音,不鹹不淡,卻透著一股莫名的威壓。尤其是他剛剛打敗了楚天涯,更是有一種無形的威嚴加持。
楚天涯蜷縮在草叢之中,他已經極力收斂自己的血氣,隱藏自身的氣息,再加上他隱藏得極為隱蔽,本以為可以騙過秦易,讓他們覺得他楚天涯已經遠遁。
卻沒想到,這秦易的鼻子竟然比狗還靈。
如此輕鬆,就將他鎖定。
楚天涯臉上的肌肉猙獰地跳動著,有些衝出去再和秦易廝殺一場,只是他稍微一動血脈力量,便感覺到一陣陣虛弱,全身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別說打一架,便是逃走的力氣都沒有了。
否則,藉助血遁之術,就算打不過,也能逃得開。
只可惜,他使用禁術,血氣虧損過度,再加上禁術被破,血網被吞噬,導致血氣沒有迴歸本體,接連的消耗,讓他體內的氣血,甚至連一次血遁都無法施展。
姜心月見草叢中沒有任何動靜,不由得有些疑惑,望了秦易一眼,見他一臉篤定自信。
當下嬌叱道:“楚天涯,你平時不是自視甚高嗎?你所謂天才的驕傲呢?所謂天才的自尊呢?”
“所謂的血狼血脈,只會躲在草叢裡苟延殘喘嗎?”
楚天涯聞言,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再也沒有控制住,噗嗤一聲,吐了出來。
這噗嗤一聲,已經將他的身形暴露。
秦易和姜心月一個縱躍,就已經來到他的跟前。
四目冷冷地盯著楚天涯。
此時的楚天涯,就像一隻受傷的敗犬,蜷縮在草叢中,臉色煞白,神情委頓。臉上閃過無法隱藏的惶恐不安。
只是,他的臉上,似乎還想努力敝一點天才的驕傲。
只可惜,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他努力想敝的淡毒傲,和那恐懼不安的神色交織在一處,看上去顯得極為滑稽可笑。
眼中閃出濃烈的恨意,楚天涯咬牙切齒道:“賤人,你在青羅國偷漢子也就罷了,竟然還謀殺親夫。總有一日,我金羅國大軍會踏平你們青羅國,到時候,青羅國上上下下,男的為奴,女的為娼。尤其是你這賤人,金羅國有一半的男人,都會來上你!”
到這個時候,姜心月反而淡定了,冷冷望著楚天涯,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