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械兩個字一出口,弗裡達徹底清醒了,緊接著便是極致的憤怒。
“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智械!”
弗裡達惡狠狠地撲向李晨,扯著李晨囚服的圓領,幾乎把臉貼到了他的臉上:“你把話說清楚!為什麼說我是智械!”
在眾人合力之下,總算把李晨從弗裡達的魔爪下拯救出來。
李晨退出幾步,衝著被人架著依舊憤怒咆哮著要衝上來撓自己的弗裡達說道:“情感手術刀對你毫無反應,難道還不能證明你是智械?”
聽他這麼說,其他人頓時信了,用質疑的眼神看向弗裡達。
安迪躲在李晨身後,視線越過他的肩膀,上上下下瞅著弗裡達,緊張地問:“你確定?”
李晨肯定地說:“我向她——夢裡那個她求證過,她說她並沒有失去情感。”
本就沒有,何來失去。
安迪聞言,頓時再無懷疑,衝著弗裡達嚷道:“聽見了吧?別裝了,老實交代吧!”
“我呸!”
弗裡達衝著李晨吐了口唾沫,罵道:“你這個滿嘴謊言的卑鄙小人,你才是智械!對,一定是這樣,不然你為什麼汙衊我?!”
李晨冷笑道:“被拆穿身份失去理智了?裝得真像!用你那二進位制腦袋好好想想,我如果是智械,又怎麼能利用情感手術刀侵入你的夢境?”
弗裡達當即駁斥:“誰知道你有沒有用那東西?還是說你收了誰的好處?你搞清楚狀況,遊戲輸了對你自己也沒好處!”
“呃……”
弗裡達的掙扎讓架著她的巴爾扎克滿頭大汗,他遲疑地說:“會不會哪裡搞錯了?我看她不像裝的……”
安迪諷刺道:“能被你看出來,那就不是智械了!你沒聽李白說嗎?她在夢裡都親口承認了!我看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表決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出獄了!”
聽他這麼說,弗裡達掙扎得愈發激烈:“我見過他?我在夢裡根本沒有見過他!”
安迪反駁道:“誰知道他會變成什麼奇怪東西,再說你能保證自己記得夢中發生的一切?”
這個問題把弗裡達問住了,但她只是安靜了少許,就用力搖頭道:“不對,如果像他說的那樣,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一定是他在撒謊,你們不要被他騙了!”
都說黎明前的夜晚最黑暗,眼看遊戲就要結束,卻因為弗裡達的死不服輸而陷入了僵局。
現在弗裡達和李晨各執一詞,全都對自己的說法深信不疑,大家自然是更相信李晨,畢竟他的說法更具說服力,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搞錯了呢?
囚徒們陷入了囚徒困境。
巴爾扎克望向但丁:“管理員先生,你的建議呢?”
但丁沉吟道:“我建議……繼續觀察。”
他看向李晨。
“目前已知,巴爾扎克是人類,弗裡達疑似智械——”但丁瞪了眼想要開口的弗裡達,繼續對李晨說道:“但是包括你在內,尚有四人沒有驗證身份,不妨繼續下去,等到所有人驗證過後,再決定要不要檢舉。”
但丁點頭示意他說完了。
聽得出來,但丁對李晨也不無懷疑,倒是他口稱四人,對自己倒是信心滿滿。
既然老大發話了,下面人自無不可。
“那她怎麼辦?”安迪指著一臉冷笑的弗裡達問道。
但丁瞥了眼弗裡達,擺手道:“放開她吧,只要她不犯傻,那就隨她怎麼做。”
言外之意,弗裡達要是真跟李晨大打出手,最多兩人都被打入深淵,對於剩下的人並沒有多少影響。退一步說,就算她真是智械,也不敢徹底攪黃這場遊戲,否則典獄長絕不會放過她。
弗裡達被放開了,她顯得異常平靜,但是她臉上的冷笑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